击。
重复的动作,似乎永无休止。
陈平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也好似没有了饥饿和疲劳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忘却了。也许不呼吸也死不了了,但陈平并不清楚,他也浑然没有去在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呼吸的事实。就连他体内的金丹和龙魂的融合的渐渐变化,也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机械却又享受一般的重复着躲闪剑诀的动作。整个人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好整以暇一般,如翩翩起舞,更如悠然跳跃。
已经到了辟谷期,陈平更是恍若不知。
沉积在这阴阳八卦之中,陈平迷失在时间里。
匆匆百年,已然逝去。
也许,在外面修行的话,百年之中,或有些许奇遇,莫说从息神期到辟谷。运气好些,或者已经到了分神期也说不准。然而,这都是好运之人才能有的。普通人,能花费百年之功从息神期修到辟谷期,已经很不错了。即便是天才如剑无形,从息神期修到辟谷期,也花费了七十余年。
陈平算是得了个中等好处。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脚下八卦台的突变。
八卦台消失不见了!
陈平心中猛然一惊,脑中忽然跳出一个词来:地灭!
步天三劫之一。
旁人到达元婴,要渡人屠。陈平不同,要渡地灭。
地灭是什么?
传说中,人若要逆天而成仙,首先就要破除人的桎梏。元婴之后,也就可以彻底摆脱“人”的称呼了,因为这时候的修真者体内多了元婴这种灵气所生之物,自然人也就不是人了。人屠大劫,就是为了阻拦人脱离“人”。而到了小乘期,元婴期就可以彻底摆脱地的束缚,即便没有飞剑或者飞行法器,也可直接飞起来,远远脱离地表而不受限制。这样以来,自然是要承受“地灭”大劫了。
陈平比别人不同,他元婴之前,就要渡地劫了。
陈平心中叫苦的同时,取出了孽龙刀来。
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渡劫了,根本没有足够的准备。
整个大地突然颤抖起来,晃的陈平头晕目眩。
……
红谷界。
冷风瑟瑟。
巍峨山峦,气势逼人。正值盛夏之时,一座座山也都是墨绿色的。山巅之处,更有白雾笼罩。壁立的山峰,简直高耸到天上去了,从脚到顶,全是黑石碧树。岩石上下的缝隙里,也到处长着技桠弯曲的野生杂木,看来极象巨人身上长的粗毛一样。再涂上一层苍茫的暮色,映着晚霞红晕,更让人有种心醉之感。
就在这山峦美景之地的一座山的山脚下,一个白衣男子目光冷峻的站立在一处牌坊之前。那牌坊甚是华丽宏伟,横梁上书有三字:追天门。
男子额头带着火红色的闪电印记,胸布被棉布衣衫紧紧包裹着,乍一看去,当有息神期修为,不过,应该是衣服太紧的缘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到了辟谷期了。手里一把宽大的刀,刀锋之上,寒气逼人。似乎只是普通的刀,可血腥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去看。披散的黑发,随风而动,好似在配合着刀的肃杀。
那牌坊之下,聚集着一群人,这群人中,倒也有两个同样是辟谷期的。不过,他们却好似很怕眼前之人。其中一个壮起胆子,上前一步,指着那人,喝道:“御风刀!你不怕死吗?竟敢来我追天门寻衅!”
这个冷艳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荡天门的御风刀。不过,荡天门已经被很多人遗忘,御风刀是荡天门的弟子,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御风刀嘴角冷冷的一笑,“追天门的夏博渊,出来受死!”
“好生嚣张!”那人又道:“你当我追天门是什么所在?哼!夏师兄可是元婴期的高手,你也敢……”
“让他出来受死!不然你们死!”御风刀的声音仍然冷漠异常。
牌坊下,追天门弟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山上,一处房间内,夏博渊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显得很是急躁。他旁边,一个女子气道:“师兄,你也太丢人了吧?你可是元婴期!还怕他一个息神期的?”
夏博渊斜了女子一眼,道:“你不也是元婴期?你帮我收拾了他吧。”
“呃……”女子一怔,道:“这事儿……与我无关。”说着,又抽了一下嘴角,道:“你也真是的,没事儿招惹这个丧门星做什么?没听说过吗?元婴以下三不惹,步少梁贼御风刀。”
夏博渊苦笑。他心中当然清楚。最近修真界流传的这句话,说的是,元婴期以下的三个人,不好招惹。没事儿别去碰他们。这三个人,分别是步家少爷步君晓,他是当年的煞星陈平的弟子。梁贼,指的是梁铭飞。这个梁贼,但凡听说哪里有了宝贝,必然会去行窃。而且其人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君子好犯,小人难惹。最后一个御风刀,确实典型的不讲理。他不管许多,只要自己不高兴,必然要大开杀戒。而且若是谁家有了宝物,不被他看到,也就罢了,若是被他看到,那是必然要明抢的。尽管只有辟谷期修为,可却有些许诡异手段,平常的元婴期的高手,也战他不过。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好像还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联手杀死一人容易,可被另外两人惦记着,那可就痛苦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师妹!”夏博渊忽然看向女子,道:“我听闻那御风刀至今未婚,不如……”
“你给我住嘴!”女子娇声断喝,“你……我可是你亲妹妹!”
“呃,你要为门派着想。师尊离世不久,又遇到御风刀找麻烦,我追天门如此家大业大的,要是就这么……唉,你要我这个新任掌门可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夏博渊显然很痛苦。“干脆,你来当这个掌门吧。我不干了。”
女子苦笑,问:“师兄,你到底如何得罪他了?为何不说啊?”
“这个……这个……”夏博渊咳咳两声,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忽然间,外面奔进一人。“掌门!掌门师兄!不好啦,他杀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