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严妍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句粗口:“cao,这难民谁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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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很瘦小,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也是怪了自己一句:怎就没躺在床上自己摸摸自己的手脚胳膊呢,先心里有个谱也好,也不至于一下就这么的站到镜前,把自己吓的。
可,她再仔细地看了看,实在是,这,这镜中的人,好眼熟啊,真的似曾相识,真的真的觉得曾在哪儿见过。再凑近了细瞅三十秒,严妍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句粗口:“kao,这不是我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么?”
严妍十四岁时,还没变胖前,就是这么一副瘦不啦叽的模样。那时瘦皮猴的样儿,虽说不上多好看,可也算是眉目分明的吧。就算人看着她时,兴不起多看上两眼的心思,也至少不会嫌恶厌烦的吧。
这么,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还是个汉人。只是,怎么会有个辽人名字?
于是,她在这日下昼,那个心不错的同屋小丫头暂时归来时,问了她几嘴。就算顶着那丫头奇怪探寻的眼光,严妍也是得硬着头皮去问就是了。
问了后方知,自己就还真是十四岁,亦确系汉人。娘亲本来也是这府上的仆,长的据说也是十足有那么几分俏样,也不知是跟哪个没有立亲的男人,就苟合好上了,后来听说那男人只是在这府上帮短工的,家里早有妻小,也没能耐再养一房。她娘亲还这么“不检点”地怀上了她,生下她之后,就郁郁而终了。
自此,她这人以及她那早已逝去的娘亲就成了“不要脸”的代名词。
严妍套出来这些个话之后,虽说那丫头说得隐晦含蓄,但她也是能猜出这些日子以来在这间下人房里收到的那些个鄙视是源自何处了。她唯一不明白的是,这,到底自己是本身穿了过来,于穿的过程中变小成了十四岁时的自己,还是说,在这个什么宋朝康定年间,也一直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在她跳井之后,魂儿走了,被自己的魂魄取而代之。
这,到底是身体穿了,还是魂儿穿了?分不清,那就不去分清了吧。眼下问题的关键是,这下可好了,变成彻底的孤苦无依了,在现代时,虽说活在个组合家庭里,但,也是个被爸妈弟弟弄得像模像样的完整家庭啊,自己嫁不出去,但也是有个家的依靠的。可现在,这还真是,一根钉啊。“独竖一只”,还是个这府里人人眼中的眼中钉。
当然是眼中钉,被指说是勾引这家的主人。这家主人还是辽帝的六弟耶律隆浚,是辽帝唯一同母所出的胞弟,自然是辽帝与这个弟弟的关系亲过其他兄弟姊妹。整个西京道就是他的封地,而他自然是建府于这个整个西京道中最繁华的地界儿——西京。这府,就是王爷的府邸。一知道这一层,严妍就更觉得头疼,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至于为什么要说她以前尝试勾引这府上主人,她就不想深问了,不想听,亦不太敢听。
严妍眼下是觉得,自己这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要是能够走出这王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