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帮人赶马车的吗?”这么一讲,他就放下了心头压了一下午的大石,自从下午回了家,看到了那头驴开始,他就没有好过过。
“嗯,就这么说定了。”想想真累,伙计跟个小孩儿似的,还得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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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安顿好了,人力重新排布了排布,严妍这次准备要出行两日,一来一回,到达彼端那日晚在界那边住个店,第二日再往回赶。不想走得太远,只是想先看看,心里能对那边有个映象也好。她怕纠里一人在档子上挨人欺负,就让濑益烈帮着一起摆那两天的档,而宅院里,就由弥查看着,弥查只要管装谷入磨,至于推磨的活儿就交给毛驴来干。
这回,卖菜大叔的二儿子抽了两日出来,义务帮她赶马车。当然严妍也不会让人那么“义务”,界时必是有些个“礼尚往来”的。
去到了那端,严妍是觉着,西京和这边很像,不论是城中布局,还是商铺屋宅的形貌,都是那么的类似,可能毕竟是相距不远,故而那风格亦是相去不远。只单就是西京那边儿辽人那种外族人样貌的人多,而真定府这边就是多数人一看就是汉族人脸孔。不知往再南边儿的宋土腹地走走,会否有不同的城乡布局、民风人情。
严妍逛了逛,虽说这城本身带不给她太多的别样感受,但一下子得见这许多的汉族人,于街上市井间熙攘穿流,她,还是相当有感触的,知真定府并不是她故乡,可这会儿,却看着这里个个人,都像是老乡。一时间,眼框还有点发酸。
在街上走着,也不知是不是她也染上了职业病,看到是粮铺就爱进去转转。和这边的宋人掌柜小有交谈,怎的就是觉着亲切。虽说这边的宋人掌柜比起在西京的那些豪放派辽人掌柜来,是温雅含蓄上不止一星半点,可严妍今儿个就是爱主动多搭上两句,高兴嘛。
这边的米粮铺子与西京那边的卖的品种不太一样,比方说那边就没有黄米,而这边有黄米,插的那个木牌子上面写:黍。
严妍看了眼,只有大黄米,没有小黄米。大黄米色泽极黄亮,明晃晃的金黄色,颜色倒是美,只是没有小黄米有糯性。不过,不做纯的黄米面馒头倒是可以,掺点麦粉就成。严妍想着,不如买个几大袋子回去,给家里的小食档添点新品也好。
说到为什么要做黄米面馒头,也没别的,又是看上了它便宜,她不想做纯的小麦粉白馍,颜色没人家黄米面馒头那么金黄鲜亮不说,吃也不一定会比黄米面的馒头好吃,最主要的,那成本对于她现在来说有些贵。
她回了她落脚的那个客栈,得让大叔的二儿子跟她一块儿去那粮铺,驾着马车也好运货啊。回到时,见大叔的二儿子在洗马,那马还被洗得很享受,她就也不好意思剥夺那马的舒服时光,就讲着,她先过去买,顺道再看看,让他这儿继续洗,不急,洗完了到那家粮铺去接她就行了。大叔的二子就应好,让她先去,说他一洗完便驾过去。
严妍就又走回了那家粮铺,买了整整四个大型米袋那么多的大黄米,那家粮铺的伙计帮她将货搬到铺子内靠近门口的地方给靠着,而严妍就继续看看其它的粮食,心里记了记价,跟西京那边的粮价比对比对着。
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叫她:“严妍。”
她应声一转头,就窘了,竟然是阊隆粮铺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