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冒然让他做,会砸了她们家的招牌。好在现在的天气凉,她倒是可以备上个三日的量。她把量备好,再交待给那兄妹俩到时具体还要再添上个什么简单步骤,便能一步到位地让面品回复成至新鲜的状态。再有的,就是到时的第四日,她跟那两个讲,放假一日,叫她们在前三日有客人来时要时常多带着提一嘴,说是跟着有一日她们家有事儿,暂停摆档一日,说是一定要事先打上招呼。兄妹俩就应说一定,纠里最是高兴,还像个没长大的女娃娃,马上就讲着那日要她哥陪她去成衣铺子里买衣裳。
严妍笑笑地没讲话,只是留了一贯还多的钱给了她,叫她用那钱买新衣服。一贯多够她买华美的春衫五、六件,或是制作精良的冬衣起码三件了。纠里高兴地收了严妍给她的铜钱,脑子里似也没有那根得推就一下的筋。这快一年的光景里,她潜移默化地都习惯了接受严妍的各种照顾,她赚的那些个工钱就从没见她使过一个子儿,什么都是严妍给她买的。宅子,是严妍租的,吃的,是严妍做的,衣衫饰品也都是严妍给买的。一买还买了不少,她住的那间厢房柜子里,说实话,都有不少新衣首饰了,平时有夜市时或是有时档子上人很少时,她也爱去逛逛,只是买了也没时间穿。她就是喜欢那些个漂亮东西,只是她也晓得在档子上干活时不可以穿,故而绝大多数时候仅是收着,那今次,再过个几日,她就会有一日的休息,那天,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穿得美美的。
其实,纠里这日子过的,在这快一年的光景过去了后,可能,叫她没有哥哥,她晓得怎么过下去,可若是叫她没有了严妍,她就真不晓得要怎么过下去了。所以她对严妍的依赖心就在一种细微默然之中递进着,
可能严妍毕竟是比她们大上快一旬,对弟弟妹妹的爱与关护,润物无声,再自然不过,日日的细小生活琐事中,言笑举止,陶染至大家的心上,都覆上了一层严式的爱意,潜移暗化的,大家心中也就公认了她是这家的一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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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日不到,严妍便与岩木大哥赶到了那位于南京道内的津州。大哥赶着马车就去了海边,果见有一渔村,人烟不密不疏,到达时,正值斜阳夕照,村屋有高低,远近参次,村口面朝盈盈海水,村内已有些户升起了炊烟,飘如细带。
严妍也顾不上饿,车里备的干粮也顾不上吃,只嗅着那海腥味由村侧向那海边走去,潮已退,日尚有余光,此时,去礁与礁间的细碎石缝里寻绿色的藻类,该是最佳时机。
岩木大哥不放心她一人去,就下车缓驱着马儿也上了沙,她想着,现在先找一阵子,再过上半个时辰,估摸着天就得黑了,到时,要么问村上人买个火把,再接着找。
她踏着嶙峋的碎石,猫着个腰找着,果然是有,长得还挺茂,小石缝里都是,轻轻一扯,似是不带根般的,就被拔^出来了,比紫菜色鲜且片厚。
她一找就是一大把,高兴地扭头跟岩木大哥喊说她找到了。捧着那些鲜的绿藻就回车去,要装入车上一早备好的坛子里。
此时,北边那块大礁石的侧后处,有一道讥讽的声音传出:“真没想到,还有痴男怨女跑到这黑海边上偷情,你看,连马车都备好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了?”
另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似有些不置可否:“你别这样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