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广告语”写完,跟着明细了价目:原味蛋挞-九文一客,轻甜蛋挞-九文一客,重奶味蛋挞-十文一客,红豆味蛋挞-十文一客,栗子味蛋挞-十文一客;原味奶茶-五文一杯,半甜奶茶-五文一杯,特浓茶味奶茶-六文一杯,双糖奶茶-六文一杯,重奶味奶茶-六文一杯。
这儒士是头一朝接了这么个活儿,竟是要叫他拿个毛笔蘸漆写字儿,他倒是写得相当用心,这板可不比纸,一趟头的,别给写坏了,叫眼前这姑娘家小瞧了他。
标题语与价目皆用的是黑漆,余下那些蛋挞与奶茶的品名类目就都给换成了红漆。全板倒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这儒士漂亮劲秀的字,首行写的是契丹文,用的是瘦金体,次行写了同样内容的汉字上去,临的竟是欧阳询的碑版楷体,两个字体倒挺相映和谐,既不苍劲也不娟秀,恰居于中道——劲秀。严妍不懂儒士给她这板子上字体的选择,只晓得是好看。
严妍看着满意,连连赞美了这儒士一手漂亮的字,就把钱给付了,按讲好的一倍半的价给的铜子儿。跟着,她便举着那板子朝她严记走去。到了门口便见那男人跟根木桩似地杵在她家大门口,是等她呢吧。她心情可是好得很,想着这么快一个广告看板就弄成了,回去后就把这板给支上。
到了门口处,跟那男人招呼了声:“站这儿做什么,像根木头似的。”
“你说呢?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
“我去木匠铺取了这板子,再叫街口的儒生帮写了几个价目。”
那男人朝那板子瞄了几眼,嫌道:“哪个街口男人写的字,难看死了。”
“啊?这叫难看?”严妍不懂书法,只晓得好看,但也是怕自己无甚品味,自认是好看的一幅字却叫他人看着鄙俗,她又看了看,微苦了张脸,道:“我可是付了十八个铜子才写得这么一幅的,我还觉得挺值。”
“总之就是难看。”
“嘁,就会说,你有本事你写来叫我看看。”这男人还真不嫌他自个儿烦,成天地泼冷水,叫她也有些恼,倒讲不出客气话。
“你又没叫我帮你写,也不早讲。”
“嘁,你是王爷,还那么清闲,最上一回握笔都不晓得是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可哪敢叫你帮我写。街口那儒生可是天天都坐在街头帮人代笔书信的。”
“你又存心气我是不是?”
“我哪里有?”
见那男人还是瞪着自己,严妍只得改口:“好好好,我是看着你是王爷,公务繁忙,每日那笔杆子都是执来签押判署卷宗案牍的,我哪敢劳烦你帮我写这么个破玩艺儿。这才没叫你写。”
“你少来。”
“要么,下回你来帮我写,我也省了那十八个铜子儿。”顺毛摸摸,总也不能有错的吧。
“嗯。”见她那最后一句讲的还像是个人话。还稍倾身向前,怎看都有些微顾盼的味道,便接了她手里的薄木板子,一起穿过了大堂,到过道去取那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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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板一经支在了大门外,严记内上下昼在非用膳时段里,客人渐来渐多。倒如她所料,男人们多是点些原味的或是少糖口味的,女人们多是要重奶味或双糖的。
因她这次出的蛋挞与奶茶皆各有五种,便也不想着做杂,不想着做别的佐茶小点或是别的饮品。只先专门于这两样,承其简妙,解其精奥,至彼时,叫这城中人人将蛋挞奶茶与严记的上下午茶牢牢联系在一起,才是至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