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门显得对清月门灭门一事不甚关心的原因,自身难保又有什么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自从深谷内见过夜羽门前辈留字,和清月门灭门之事炽阳门没有出多少力之后,破雲心中对炽阳门总是有一种敌视的感觉,如果不是这次身不得已,根本不会来炽阳门。但是现在破雲心中的这种想法却渐渐淡化了,原来阳融身患顽疾自顾不暇,只有一个年纪幼小的阳化水又能干些什么呢。
破雲轻轻拍拍阳化水肩膀,劝道,“阳兄节哀顺变,既然事已至此,阳伯伯九泉之下也不希望阳兄一蹶不振的。”
破雲暗叹一声,人遇到此时之事是最需要关心的,这也是自己唯一能替阳化水做的事情了。别的事情,炽阳门如此之大是轮不到自己来管的。
阳化水感激的看了一眼破雲,道,“我曾经多次为家父寻找名医、武功心法和灵丹妙药。”忽然神色一黯,“怎奈家父脾气太过倔强,总是把我找来的大夫大骂出门,总是不肯让大夫细细诊断一番。我曾找来名动江湖的鬼手神医诊断,可家父依然不见,最后只是请鬼手神医开了几副药方。在两年前双目失明、双腿瘫痪之后,我又找来鬼手神医替家父诊断一番,没想到…”
阳化水表情痛苦,沉声道,“虽然这次家父没有拒绝,但是鬼手神医却表示已经无药可救,家父只剩下一到两年的寿命。”
阳化水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下子把心中的郁闷一吐而出,喃喃道,“鬼手神医说如果开始的时候医治,有很大机会能把家父治好。可到了后来,真气逆乱已经非常严重,任医术再高明也是无能为力了。虽然我们没有告诉家父详情,但家父想必已经知道自己已经病重厉害,反而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很淡了。”
“从那之后,从来不谈自己的伤病。只是反反复复告诫我,不能辜负门众,不能隐没了炽阳门,以后的炽阳门门主的重任就要我来背。”阳化水终于控制不住,伏案而泣,痛苦道,“可是我根本不想挑这个担子!我只想父亲平安无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不受眼睛的束缚,顺着阳化水脸庞急急滚落。
破雲眼睛不由一酸,自己非常能够理解阳化水的心情。昔日父母双亡,自己简直连活下去的信念都不甚坚决。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一代,武功最高的青年高手如此痛哭,破雲心中没有一丝讥笑的想法,反而深深的同情阳化水痛失父亲的沉沉悲痛。
阳化水忽然抬起头,伸手胡乱的抹擦脸庞上的泪水,强颜笑道,“小弟心智不坚,倒叫破雲兄见笑了。”
破雲微微摇摇头,郑重道,“世人皆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有几人能理解下句,只是未到伤心处呢?阳兄能敞开心扉,把自己心中不快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这是阳兄的不幸中的万幸啊。劳累了身体、积劳成疾如何能够接过阳伯伯的重担!”
阳化水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感激的泪水在眼眶中不住的徘徊,强捺自己的情绪,强笑道,“不知破雲兄此来有什么事情?”
炽阳门主昨日才病逝,而且破雲对此毫不知情,显然不是为了悼念而来。阳化水虽然悲伤过度,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破雲苦笑,眼前炽阳门如此这副情景,叫自己请炽阳门出头的话如何说的出口。
破雲苦笑连连,道,“破雲…只是仰慕阳兄风采,加之昔日清月门与炽阳门交好,所来想来拜见一下阳伯伯,不想…”说着闭嘴不言,脸上露出悲痛神情。
阳化水长叹一声,喃喃道,“世事难料啊。”
破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阳兄,小弟向阳兄打听一个人。”
阳化水一怔,道,“破雲兄尽管说,小弟知道必定相告。”
破雲思索道,“阳兄是否知道贵门可有一位叫做阳烈的人?”
阳化水一愣,道,“阳烈?”
破雲点点头。
阳化水喃喃道,“阳烈…是我祖父,怎么了?”
破雲心中大震,神色自若笑道,“没什么,只是从朋友听说原来炽阳门有位叫做阳烈的高手,原来竟然是阳兄祖父。”
阳化水点点头,有些失望道,“可惜我没有见过家祖,只是听家父谈起过祖父的事情。”
破雲心中一动,暗道不妙。现今阳融病逝,如此一来,岂不是再没有人知道阳烈的事情,想念间不由长叹一声,低沉道,“不知阳伯伯遗身可在,小弟想去参拜一下阳伯伯。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