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流光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在国公床边寸步不离的楚义,看到自家小小姐时,这铁骨铮铮的汉子,若断他臂膀连眼都不会眨一下,此时却是眼圈泛红,屋中不但有楚义楚忠守着,洛洲太守及下属官员一个不少,城中最好的大夫一脸的愁眉不展。
怕是太守做梦也不会想到,起来探望镇国公的竟然是个三岁的小娃娃,难不成楚家没人了?
“你这个庸医,倘若不是能让国公醒过来,本官亲自砍了你!”
“国公乃肱骨之臣,治不好国公的伤,诛他九族!”
“唉,国公日夜操劳,如今却……倘若有个万一,我等心似刀割啊!”
由着下属官员叫嚣,太守张敬业痛声重叹,“国公一生戎马,尔今重伤不起,下官恨不得代国公受苦……”
“滚!”清厉的吼声,楚流光冰魄似的眸子如寒光闪闪的剑锋,扫过屋中大小官员,阴厉的脸色,让人恍惚忘了她的年级,洛洲太守脸都快憋青了,走也不是,留也不行,窘相十足的看楚义,国公昏迷不醒,能说上话的就是这个一脸凶相的汉子,可是为何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对个三岁的娃娃如此恭敬。
“怎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楚流光恨不得字字诛心,他们一个个像一群烂嘴的乌鸦,都该拨了毛,拧断脖子下油锅。
好个猖狂的小儿,不过是仗着国公的势,张太守脸色沉痛的召呼着下属离开。出了门,张太守竟然吐了口大气,真是邪门了,屁大的孩子哪来的气势,国公府了不起啊!
“大人,下官等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就如何,再大的事也要等国公醒了再说!”谁知道还能不能醒得过来,万一醒不过来,皇上一定会降罪于他,不行,他得好好想想,报往朝堂的折子该如何写。眼下虽然天高皇帝远,可他总觉得屋里那个屁大的孩子不会善罢干休。
没了碍眼的人,楚流光那一身的冷冽渐渐退去,一双小手小心翼翼,更是万般心疼的放在国公的腿上,“爷爷,您说过的,待到回京之日要亲自上法光寺接光儿回家,您怎能失信于光儿!”哽咽的声音,晶莹的泪珠打在国公的腿上。
守在一旁的凤无忧眉宇紧敛,他似乎有些明白无相大师为何要他照顾光儿了。
“将那个护卫的骨灰存好,待回京好生安葬!”若没有护卫的舍命保护,爷爷怕是……楚流光狠吸了口气,莫名的肃杀又涌了出来。
“楚义,带我去滚石坠落之地,楚忠,你带人守着国公,未经我允许,别说是人,苍蝇都不许给我放进了半只!”
“楚义,楚忠领命!”
谁能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成了他们的施令人。倒退三年,怕是他们自己也不敢这么想,那压迫人心,冷峻凛然的霸气确是他们的小小姐。
楚义上前要抱起楚流光,被凤无忧先一步,当她的随从,他还有何不甘愿。正如无相大师所说,这是他与光儿的缘份,真是庆幸那日的好奇,才与这卓绝不凡的小人结下缘份。
楚流光不娇情,仿佛凤无忧抱着她理所当然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