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云手”密学,而且那灰猿双臂特长,施出益加威力,难怪那黄鼠狼这等迅速身法仍被一击而毙。
何足道满腔疑云不得解,这时那灰猿上前几步,俯首查看那黄鼠狼,他心中一动,轻轻俯身拾起两块拳大石头,振腕击出。
呼一声,那石头对准灰猿背心飞去,那灰猿直到那石块离体不及半女方才一例转身来,何足道观得亲切,右手~抬,又是一石打去。
这一石好快的手法,那灰狼才一转身,有块已破空飞到,眼看灰狼无法再行闪避。
哪知那灰色大猿右臂陡然一举,迎向石头一抓,抓个正着,将那块石头捏在手掌之内。
何足道脱口惊呼道:“探花手!它——它竟会探花手?”
方才那灰猿一抓的手法何足道入眼识得,正又是家传绝学探花手,这时他再也忍不住惊呼出来了。
灰猿遭人连击两块石头,似乎也是惊疑不已,它大约是没料到这附近还藏有别的动物,低首瞧瞧手中的石块,向石块飞来的方向瞪上几眼。
何足道缓缓站起身来,他满腔疑云,打算仔细探索个清楚,那灰猿见有人站起,却并不惊异,只用戒备他注视何足道。
何足道心中疑念大起,他深知家传绝学一向武林绝传,这一只猿猴竟会探花手,难道这猴儿和自己一门有关?
他~步步走上前去,伯走快了惊跑了那灰狼,心中忖道:“这山柳家堡中分明人烟绝迹,这猴儿难道是有人所饲养?”
走近十几步,那灰猿身体微曲,一副张弦待发的模样。
何足道微微吸一口真气叫道:“喂!灰猿儿——”
那灰猿竟似听得懂人言,猿首一扬,双目眨眨不语,何足道瞧它那模样倒蛮可爱,便又上前两步低声道:“灰猿,你可有主人吗?”
这一回那灰猿却又好像不能了解,呆呆站住不知所措。
何足道又上前了两步,忽然瞧见那灰狼一抬双臂时,肋下似乎有一块破市。
他心中一动,忙叫道:“灰猿儿——”
他话未说完,身形陡然一腾而起,灰猿似乎大吃一惊,双臂闪电般一错上封,这一瞬时何足道已瞧清灰猿胁下的一块破布敢情是一条破剩的衣边。
他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灰猿是有主之物了,奇怪,这柳家堡中还有什么人,而且和我一门武学有关?”
他心中疑念不定,那灰猿似乎也是对他怀疑万分。戒备之色益深。
何足道呆想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于是又上前一步和声道:“滚地,你带我走回去——”说着指指山谷左方,正是灰猿了来的方向。
那灰猿双目之中陡然四光一闪而灭,双臂缓缓直举伸直身来。
看它那模样分明是要和何足道拼斗,何足道心中一怔,猜不透为何它突然之间改变态度。
灰猿站起身了,何足道退了一步,口中说道:“你——你干什么?”
那灰狼陡然低啸一声,何足道心中一动,右手一横,当胸而立,右手握着一沉,缓缓翻出胁力,一击而出。
“嗤”地一声轻响,衣袂带着长空,这一个架式正是父传的一“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这一式乃是家传十路“奔雷拳”中之起手式,何足道虽无内力,但举止之间,仍隐隐有刚猛之气流露。
那灰猿征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口中吱吱低叫不止。
何足道左手一圈,右拳向后一拉,斜地里右腿一抬而出,却只踢出一半而止。
这一式正是第二路的“流星赶月”只是何足道故意使了一半停下来。
果然那灰猿低叫一声,左臂照样一圈,右臂一拉,右足猛增而出,呼地带起一股劲风。何足道微笑道:“咱们是自己人。”
那灰猿似懂非懂地一叫,何足道又笑道:“灰猿儿,你带我到你主人那里去。”
这回灰狼似乎懂了,双臂乱摇,满面悲怆之色。
何足道一怔,不解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那灰猿忽然跳起来拉着何足道的衣袖,口中吱吱叫个不休。
何足道猿道:“你,你叫我跟你走?”
灰猿点点首,一回身,手足并用向山道左方转了过去。
何足道思索了一会,立刻跟在灰猿身后向山侧行去。
一路上灰猿不时反首看看何足道,似乎怕何足道不跟着自己似的,何足道也不懂它要带路到哪里,只是跟着它走。
走了将近半盏茶的工夫,忽然眼前景色一变。
只见眼前一片红花绿叶,山花遍地都是,各色各样的都有,草地上绿油油的一片,翠绿中夹着点点花色,十分鲜丽。
何足道不想这儿有这等好地方,不由怔了一怔,这时那灰猿似乎等不及了,一路奔向西方。
何足道连忙跟了过去,他知道这一过去,立刻会遇到和自己一门有密切关系的人,心中不由暗暗紧张起来。
灰猿一路向西方行走,何足道跟着,大约行了二十多支,忽然向右方一转。
何足道跟上前去,一转过弯,一栋矮矮的木屋端端立在树丛中。
灰猿吱吱叫了数声,便跑到那木屋后面,何足道站着打量那木屋,只见木色陈旧,破裂甚多,分明是年代久远未经修护。
何足道微一沉吟,缓步走到屋前,忽然听到屋中一个苍老的语音道:“唉!难,难,难死我了。”
何足道听那口音,分明和自己是同乡,心中不由更疑,忽又听灰猿连连呼叫。
那老人似乎在聆听灰猿的诉说,不时“嗯”、“嗯”地答声,好一会那老人又叹口气道:“少年人也会咱们的招式,这倒也罢唉!倒是那件事,可真难死我了!”
何足道听他口气,似乎有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困绕着这老人的心,他对其它的事一无关怀。
那灰猿又吱吱叫好几声,老人却理也不理,不住叹气出青。
何足道再也忍不住,缓缓上前,从窗口向内望去,只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家盘膝闭目,一身上布衣裳已残缺不全。
何足道打量那老人数限,却并未见过。
室内放着一块块石块,东一块,西一块.显得小屋中更杂乱,四壁之上污黑万分,那只灰猿倚着老人坐在地上。
何足道心中疑道:“这个怪老地,一个人带一条猿儿隐在深山之中,偏那灰猿又会奔雷拳”
他思念未决,那老人忽又自语道:“当年奇翁南天,神尼无忧和老方并世而称,那时候就没听过哪一个比他们还强的人物,老方的死,绝非外人所为——”
何足道心中一惊,那老人又道:“我曾怀疑是那奇翁所为,但奇翁一生绝迹武林,我登门求见不成——唉”
何足道默默忖道:“他,他是什么人?竟可和奇翁、神尼等并称?而且”
那老人忽又道:“是以,是以最可能是老方自己亲人下毒手!嗯,这一点最为可能!”
他停了一停又道:“但是,这几十年来,我潜心苦思,说是老大所为吧!又总说不通,说是老二下的手,又有好些地方不可解释,唉!难,这真难死我了。”
何足道听得糊里糊涂,但心中隐隐感到这老人所言与自己切身相关,更加顺神相听。
那老人伸出手来,摸摸身边的灰猿,沉吟好一会,又喃喃地道:“那日一夜之间,兄弟反目,我干里赶回,却势无可回,唉!这几十年来,可真苦了咱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