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摊手道:“不知道,不过这话师姐以为如何?”
“有些道理!”黄道蕴平静道。
“既然有道理,那往后师姐就不要再犯错误,当引以为戒才好!”吕杨道。
“多谢师弟了!”半晌,黄道蕴才郑重道。
吕杨指着黄道蕴手里一直拿着的休书,笑道:“那东西不过是一张废纸,只不过是给韩家母女的一个绳套,师姐再不是那叶萍,何须再留着,烧了吧!”
“不,我要留着,做个纪念!”黄道蕴将之放入袖中。
“师姐还是跟我回书院吧,老师很希望师姐回去!”吕杨道。
黄道蕴想了想,摇头:“我父亲可好?”
“还好,老师已经晋升鸿儒了,不过因为师姐的事情,老师憔悴了许多!”吕杨实话实话。
黄道蕴听了,眼泪再也止不住,沿着脸颊流下来,落到地上,凝结成一粒粒冰霜,“是道蕴不孝……乙乙呢,乙乙还好吧,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只怕她很伤心!”
“师姐放心,乙乙的性格和你不一样,她很坚强,又很有主见,而且还有些小叛逆,她这样的性格,永远不会亏了自己!”吕杨说道。
黄道蕴叹息一声,“书院我是回不去了,而且我还要易名,黄道蕴已死,那就让她死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我,一个新的我,不受这天地约束,自由自在!”
黄道蕴说着,头上冲起了一道浩浩荡荡的浩然正气,四周的风雪之中,一点点清澈的灵光汇入浩然正气,黄道蕴身上,缭绕着清澈的光,气质为之一变,变得高贵、圣洁、自在。
虽然还是穿着粗布麻衣,但是吕杨分明感觉到那种精神上的高贵、圣洁和自在,这种特质让吕杨诧异,黄道蕴现在,就好像是历尽了磨难,从泥淖之中一朝超脱出来,如同白莲花一般一尘不染。
这是一种蜕变,非常快速,肉眼可见,精神可感,非常明显。
吕杨从来没有如此的感悟,敢情磨难的磨砺,可以让人精神升华至斯!
原本黄道蕴便是天之骄女,人有天人之姿,无论是姿容还是学问才情,都是女子之中难得的,在白龙潭书院,非常有名气。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世家子,非常仰慕黄道蕴这种容貌、才情、家世三者完美的女子,并以之为梦中情人,是最佳的贤惠之妻,奈何黄道蕴平日低调,如此作为,更是让整个秣陵府的年轻男子又敬又爱又恼。
经历过这一番磨难之后,黄道蕴的气质为之一变,多了许多难以言明的东西,或许是成熟,或许是那种堪破了世情的透彻、豁达,又或者是自在的高贵。
“这是一个极品,磨难让自己这个师姐从梦寐以求的佳人变成了极品,世间难寻难求的极品!”吕杨突然有一种明悟。从佳人,到磨难加身,这是一种催化剂,蜕变已经在悄悄之中开始,无知无觉,直到脱难,才发生彻底地蜕变。
那种特质,放眼整个荒州,只怕难寻出第二位来。
吕杨心喜,朗声一笑,不能自已,张口唱到:“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
“师弟还是如此才情高绝!”黄道蕴笑道,人一纵,已经踏入苍茫天地。
吕杨追上,道:“师姐就当自己新生吧,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当值的纪念。”
“既然要易名,那我不姓黄,也不叫原来的名了,便姓纪吧,因为今天对我而言是很最重要的日子!”黄道蕴转头道。
“姓名无所谓,只要师姐高兴就好,只是师姐,你当真放得黄家的一切吗?”吕杨有些明白了,黄道蕴有了堪破世俗、出家的心态。
当然了,这个世界没有出家这种说法,这样的,多为隐逸者,老于山林,无闻于闹市,为山中人,这样的人,多称仙。
“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我,一个新的我,不受这天地约束,自由自在!”黄道蕴豁达道。
吕杨点点头,知道劝不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之前的悲惨好上十倍百倍,只要黄道蕴不委屈,觉得自在自由,那吕杨肯定是支持的。
“那师弟便给师姐起个新名如何?”
“你说!”黄道蕴停下,道。
“梵青二字如何?”
“纪梵青?梵者,清净,青者,长盛不衰,这名字好,谢过师弟了,那好,从今起,我便叫纪梵青了。”黄道蕴显得十分高兴。
吕杨点点头,心想就这样吧,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