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敢对她不好，请太子殿下放心。”宁明挥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即去了后院，焚香一炉，练起他的养生功。

    京城。

    白玉堂真的在院子里守着，待展昭回来白玉堂恼道:“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你就不怕有外人进来？”展昭苦笑道:“还有谁敢进这个院子？”白玉堂道:“刚才李云峰来过，我们还差点动了手。”展昭道:“不打不相识，这下你们该认识了吧。”白玉堂大声道:“我们没有动手，那可是你的大舅哥我怎么敢动手？”话音刚落，白玉堂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我先回开封府了。”一闪就不见了身影。展昭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里道:如果她没有走，如今你也是我的大舅哥。

    展昭骑上婉儿的白马，向城外飞奔。马漫无目的的跑着，直到跑累了才停了下来。展昭抚摸着马头，趴在马背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轻的像一片树叶，无力的在狂风暴雨中挣扎。

    两年了，他越来越明白当年李云峰的放弃，他能理解那种感觉，但他知道他不会是李云峰。展昭幽幽的道:“‘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因你而死，再不会对其他人动心了。我只会守着你一辈子。”他和李云峰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从以前双方都带着微微的醋意，到现在完全是难兄难弟，惺惺相惜。

    夜已深，展昭回到小院。

    他走进婉儿的屋子，躺在她的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封圣旨，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他今天特意向皇上求的，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麟游县主赵婉昕，宗室女也，身份贵重。

    今县主年已二十，适婚嫁之时。朕于诸臣工中择佳婿与县主成婚。闻从三品殿前带刀侍卫展昭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与县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

    为成佳人之美，兹将麟游县主下降，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宗正寺卿商议后待办。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兴庆府，夏宫。

    婉儿依然被幽禁在小院，不过此刻的她也进入了梦乡。

    宁明对拓跋元昊道:“没想到这野利兄弟二人没留下跟宋勾结的证据，倒是留下了很多襄阳王赵爵跟辽勾结的证据。”拓跋元昊道:“他留下这些证据就是为了日后以此来要挟襄阳王，这正坐实了野利兄弟和襄阳王有勾结的事实。”宁明道:“还好那女人早早被我识破，白白玩弄了她两年，她什么秘密也没得到。”拓跋元昊大笑道:“用那个女人和那些通辽的证据换一万两白银，我们不亏。”宁明也笑道:“这证据就是我们求和的诚意。”

    蒹葭苍苍20.3

    京城。皇宫。

    王延龄行色匆匆赶来跟赵祯汇报情况。赵祯道:“太子的心腹德琳？”王延龄道:“确是此人。”赵祯道:“叫他明日来见。”王延龄道:“他要亲自面圣，老臣担忧皇上的安全。”赵祯道:“明日请展昭来，有何担忧？”王延龄点了点头。

    已是六月，天气有了酷热的苗头。赵祯翻来覆去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觉得烦躁。他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第二日，德琳如约而至。展昭一身红衣立在赵祯身旁，王延龄居左而坐。

    德琳看了看展昭，心里道:这“御猫”果然是气度不凡。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宁明和那个女人更配。

    德琳望着展昭的巨阙对赵祯说:“这就是大宋的待客之道？”赵祯笑道:“的确是大宋失礼了。”展昭小声嘱咐:“皇上小心。”随后退到了殿外。

    德琳看展昭已走远，对赵祯道:“太子殿下派在下前来是想跟大宋皇帝做一笔交易。”赵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德琳笑道:“我方擒获一细作，太子殿下打算用一万两白银作为交换。”赵祯笑道:“朕倒想知道这细作如何能值一万两？”德琳笑道:“麟游县主赵婉昕于两年前在边境被擒，一直被秘密关押至今。”赵祯听后没有言语。德琳又道:“经太子殿下查明，此事系襄阳王赵爵与我大夏野利兄弟勾结，胁迫麟游县主在边境故意被擒，送入宫中意图暗害皇上。凑巧麟游县主被擒时被太子所救，太子当即发现她细作的身份立刻囚禁。”德琳特意说了“当即”和“立刻”这两个词，这是宁明特别交代的。赵祯笑道:“那她也值不了一万两。”德琳也笑道:“太子殿下派我来的目的正是如此，襄阳王派她暗害皇上一事太子殿下并没有向皇上禀明，如果太子禀明了，这恐怕又要引来一场战争，所以太子殿下希望隐瞒此事，用此事和麟游县主来换一万两白银。”王延龄思索良久，给赵祯使了个眼色。赵祯又道:“朕觉得一万两太多，不值。”德琳笑道:“太子殿下从野利兄弟家中搜出不少襄阳王赵爵和辽勾结的机密，若此交易可以谈成，这将成为我大夏议和的最大诚意献与大宋皇帝。”赵祯想了想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先回驿馆，待明日我派人给你答复。”德琳行完礼后离去。

    赵祯气愤不已，对王延龄道:“怎么又她？”王延龄道:“老臣不知。”赵祯又道:“会不会是她跟大夏勾结……”王延龄道:“老臣以为若德琳说的是实情，那么麟游县主必定是受到襄阳王赵爵的胁迫，不得已才入夏。并且也确实没有行任何破坏之事，否则她也不会活到现在。”王延龄顿了顿又道:“若德琳说的不是实情，那么只有拿到了襄阳王通辽的证据再与我方掌握的证据相对，才能辨别真假。”赵祯道:“若是假的，那这个赵婉昕就太可怕了。”

    第二日，德琳得到了答复:成交。

    蒹葭苍苍20.4

    赵祯依然忧心忡忡，与辽和夏征战多年，大宋派出了不少细作，为了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大宋给了很多优厚条件和安抚措施。如果他杀了赵婉昕或者对她产生任何的不信任，那么必定使得其他的细作人人自危，这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可是如果贸然把赵婉昕接回大宋，万一她是夏派来的细作，那么放了她无疑是放虎归山。而且无论如何，放了她都会引起襄阳王的注意，会打草惊蛇。

    赵祯决定派人秘密交接，然后把她软禁起来，直到处理完襄阳王，再决定她的去留。

    兴庆府。夏宫。

    已是仲夏。干燥的热风吹的人头昏脑胀。明天就可以离开夏宫返回大宋了，婉儿欣喜却又不安。她害怕他会跟师兄一样，再见面时已物是人非。

    宁明传来消息，今晚在寝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