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气竟然像附骨之疽般与姜文冼本身真气纠缠不清,怎样都祛除不去。
静逸把手一松,皱眉道:“你体内的阴毒之气贫尼无力化解,昆仑前辈耆老众多,想来能为你拔除此毒害。”
姜文冼道:“在下不日便会返回昆仑,对于我的不白之冤,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
静逸道:“此地回昆仑路途遥远,你修为大损,无所倚仗,少不得还要受一番苦楚。”
姜文冼道:“多谢师太费心,不知师太是慈航静斋之中哪一位神尼?”
静逸淡淡道:“贫尼静逸。”
姜文冼道:“原来是静逸师太,寒舍简陋,无法盛情款待师太,姜某失礼了。”
静逸摇首道:“出家人本就不讲究这些俗礼。贫尼只是一时信你,但天下谣言绝非空穴来风,只怕姜施主将来之路并不平坦。”
姜文冼道:“在下自无愧于心,至于将来之事,也管不得那许多。”
静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二人对话并无第三人知晓,更不要说在这小小山村之中的人了,谁也不知此二人适才所讲乃是轰动一时、险些改变天下时势的大事。
河岸旁边,一条木筏被三人一起用力推落河中。方仲撑篙,小兰在两舷以手划水,渐渐向河心驶去。碧波荡漾,凉风习习,青山绿水相映,也是好一副山水画轴。方仲与小兰自小在山水之间长大,均通水性,三人说说笑笑,手中不停,木筏荡过河心,已渐靠河对岸去了。
方仲用手一指对岸荒山深处道:“我爹说那山深处藏宝,只是多有毒虫猛兽出没,所以每来只能稍留片刻即回,就是如此,也常自那山里挖出百年的人参来。”小兰与何盈举手瞭望远山深处,见那里古树松柏高耸,山雾笼罩,十分神秘。小兰道:“我们又不进深山里去,只在外边玩耍,要是碰上个锦鸡花狐之类,捉来赏玩岂不有趣。”
竹筏终于靠岸,三人望着眼前遮天蔽日的树林,远处一片漆黑,不知隐藏些什么。入林时不晓得害怕为何物,此时却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何盈与小兰胆小,都向方仲靠了过来,脚步挪动,带起地上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突然,何盈身边灌木丛中“扑扑扑……”一连迭声响,一只灰色大鸟从中毫无征兆的窜起,从头顶掠过,“咕咕”远去。这一变故把三人都吓的不轻,小兰更是惊倒地上。
方仲也被吓的寒毛直竖,却安慰二人道:“原来是只扁毛畜生,逮住了却好玩的紧。”把小兰拉起,正想择路而行,但却发现四周昏昏暗暗,古树参天,遮阳蔽日,也不知东南西北,哪里还能分辩出来时的路。
“呜……呜……”
林中万籁俱寂,突然听到这有如狼嚎的悲切之声,三人的脸都惊得绿了。
猛听头顶一声雷霆怒吼,如虎啸山林龙吟沧海,震的耳鼓生疼。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陡壁之上站立着一头灰白交杂的走兽,顾盼生威的俯视下方。那畜生与巨狼有几分相似,除了通体灰色外,耳、眉、鼻、口却是纯白,獠牙两对露出唇外,眼中精光四射,剪尾摇头,“呼”的一声,从陡壁顶上窜下地来。
何盈、小兰如梦初醒,尖叫一声,转身便逃。何盈身子娇小,走得最慢,被此兽赶到身后,把头一低,已一口叼住何盈。在何盈的尖叫声中,迅速消失在了林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