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淡之人淡淡道:“你姜伯伯也是茅山之人?”
方仲低头道:“不是,姜伯伯是昆仑山的人,是他让晚辈来昆仑拜师学艺。”
两位道者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如果是本山之人引荐的弟子,只需打声招呼即可,何须千里迢迢让茅山二道送了来。那慈祥道者低声道:“门内姓姜之人的只怕不多,而有引荐资格的更是少见,不知是哪一位师兄?”
那面色冷淡之人奇道:“近十年来,不曾听说有那一位师兄弟下山,姓姜之人……姓姜!”那人猛然睁大了双眼,连颌下长髯都抖了一抖。另一名道者见到此幕,也是脑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何人。
方仲见二人初时疑惑,稍后露出震惊之色,便知这二人定是想起了什么,看来姜伯伯在这昆仑山还是很有分量之人,要不然不会如此失色。方仲满心欢喜,深觉自己不顾千辛万苦而来昆仑算是来对了。
见方仲还站在殿内,那面色冷淡之人冷哼一声道:“入门之事稍后再议,你先下去吧。”说罢,把袍袖一拂,站起身来,与另一人转身而去。
方仲见这二人刚开始还和颜悦色,何以自己一说了姜伯伯之名反而态度大改,心有疑惑却不敢问,只得悻悻然而回。
出了三清殿,方仲回到客房,普玄急忙问道:“入门之事如何,是不是已然是外门弟子了?”
方仲不知该当如何说才好,只得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普玄挠头道:“怎会不知?要么入门要么不入,哪有不知道的。”
一旁的定观道:“或许昆仑入门便是如此,总要过一段时候才晓得。”
四人在客房内住了下来,普玄每天都去三清殿前打探消息,一则为方仲问一问入门之事如何,另一个便是想借此次来昆仑抱一抱大腿,告太乙教私吞茅山一事,昆仑是天下道统所系,不能不管。谁知一连去了几天,都吃了闭门羹,除了打发那个小道童周青出来支吾两句,便再也没有下文。普玄在房内长吁短叹,感慨这昆仑仗势欺人,看不起俗世间的小门小派。
方仲陪着仙儿每日里都到前山游山玩水,昆仑占山之广,山峰险奇之处数不胜数,倒也不嫌寂寞,但内心之处,已隐隐觉得不大对劲了。就算入门之事再是繁琐,也无一直拖延不决的道理,定是自己在那些方面出了问题。
一连十几天,四人都无所事事,直至门外忽的来了十几个道士,这些个道人修为都不高,最多凝气期的样子,但一下来了这许多个,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普玄喜道:“定是有消息了。”
在众人万分期盼的眼神之下,这些人涌进客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转眼间把方仲等人的包袱翻看了一遍,就差上前搜身了。普玄又惊又怒,喝道:“各位道兄这是何意?”
其一一个道人冷冰冰道:“上意差遣,道友莫怪。”
忽听有人道:“有了!”
方仲一看,只见一个道人手抓自己携带而来的宝剑,握住剑鞘,缓缓抽出,才只出来一小截,顿时一股耀眼寒光出现在眼前。
“惊虹!”那道人转眼看清铁剑上铭文,惊喜连连的道。
方仲眼见宝剑被夺,怒道:“这剑时在下所有,各位怎么能擅拿旁人之物。”上前欲取回宝剑。这几个道人同时出手,拔出身后长剑,顿时剑光闪烁,对准了方仲和普玄等人。
普玄急道:“误会,一定是误会。”
那个拿了惊虹宝剑的道人冷声道:“快回去禀告陆师伯,果然搜出叛徒之物。”一个道人更不迟疑,转身直奔三清殿而去。
普玄等人莫明其妙,只觉四周寒意飕飕,不敢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