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庙
庙中一间偏殿内燃着熏香青烟缭绕之中,卢公礼端然而坐,闭目听着陆文甫与钱文义二人争吵。
只听那陆文甫愤愤道:“方仲整夜不归,钱师弟你也不知么?”
钱文义道:“在下的确不知,或许走亲访友去了也不一定,岂能事事都要禀明于我。”
陆文甫道:“钱师弟督教弟子不严之责,定要处罚。”
卢公礼皱了皱眉,那方仲下山非是自己主意,而是悬天真人吩咐下来,带他去天师道另有任务。卢公礼道:“文义督导不严,自然要负责任,可是他也非一人独行,你门下有一弟子不也随同失踪了么。”
陆文甫十分不满,心道钱师弟是你弟子,当然要故意包庇了。
钱文义道:“师父,那方仲既然是我弟子,文义责无旁贷,出去寻找之事就由小徒代劳吧。”
卢公礼沉思片刻,应允道:“文义要去,那是最好,事不宜迟,你便出去打听一下,当然也不全是为了寻了小小弟子,沿途若有魔教讯息,还需早日回来相报。”
钱文义躬身道:“弟子晓得。”随即在陆文甫灼灼目光之中告辞出房。
方仲和周青一夜不归,早有人发觉并告之了钱文义和陆文甫,这才有二人在卢公礼面前争执的一幕。
钱文义回房草草收拾一番,另携了一把宝剑,过禅堂,出三皇庙往绵竹山而去。上次与方仲同行,出县城后一路追赶,已然熟悉路径,也不逗弯路,直接就奔邀月堂所在。那邀月堂虽未去过,但当日马车所向,竹林如海,再是明确不过,方仲如果失踪,多半与此有关。
钱文义自上次吃亏后小心谨慎,不敢御剑而飞,一路规规矩矩急行,尽量不惹旁人注目。出三皇庙不到三个时辰,已可望见竹海波涛,钱文义正要进去,忽听有人喝道:“站住!你往哪里去?”
钱文义扭头一看,是两个打扮剽悍的汉子,黑衣劲服,手里提着刀,恶脸凶相走来。钱文义不想惹事,回道:“在下路过此间,不知二位有何事指教。”
一人道:“你不是往竹林里去?”钱文义道:“欲过竹林,腰酸脚痛想抄个近道,又怕竹林里迷了路,这才在这里踌躇。不知二位大哥可熟悉路径,这近道可使得么?”
那人冷笑道:“这竹林已经被我们封了,任何人不得来往,但有靠近的,就送他一程,你既然来了,本大爷也送你一程。”
钱文义笑道:“虽然近道抄不得,却有人帮忙送行,倒是一件好事。不知是骑马还是坐轿,在下省了路程,定然报答二位。”
二人哈哈一笑道:“我等送行,不骑马不坐轿,只用刀。”说完把手中刀一举,喝道:“送你见阎王。”便奔钱文义而来。
钱文义暗觉好笑,敢情这二位是劫道的,还想谋财害命不成,凭这样货色就是十个来也轻而易举摆平了。看二人刀来,钱文义把剑一拔,轻巧一拨,两把刀便荡在一边,接着脚尖一勾,噗通两声,两个大汉已经扑倒。二人正想翻身起来,钱文义剑光嗖嗖,在他二人脸上划来划去,就是不蹭破一点皮毛,二人惊叫连连,才知遇上了高手。
一人哀求道:“大侠饶命,小的也是受人差遣,在这里巡风放哨,不干我的事啊。”、
钱文义一愣,道:“你们不是拦路劫财吗,难道还有山大王?”
那人道:“山大王是没有,比山大王厉害许多的倒有好些个,说出来吓死了你。”
钱文义微笑道:“厉害的我倒知道几个,动过了手才知差距有多大。你且说来听听,这比山大王还厉害的山大王,能否把我吓到。”
钱文义一问,本被吓得半死的二人反倒有了些胆气,一人道:“我们不是剪径的贼,乃是有分属的堂内弟子,你要是伤了我们两个,必遭报复,任你逃到何处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说自己是堂内弟子,钱文义立即便道:“是魔教的人?”
二人急忙点头道:“原来大侠知道,那便好办了,我们最怕遇上个手脚硬的庄稼把式,孤陋寡闻,说了也不知,被打死了岂不冤枉。这魔教二字大侠不该说,该当尊称一声神教或是大德兴善教。”说完便欲起来。
钱文义喝道:“真是魔教贼子,来得正好,快说是那一堂那一处,来这里何干?”把剑一晃,指在一人头上。
那人见钱文义不吃这套,反而发狠,惊道:“本大爷……不不,小的是神教之内砺丹堂的弟子,身份卑微,不知道详细之事,只是奉命巡视这里,但有嫌疑人物便来盘查一番。大侠饶命啊,小的……小的也是有苦说不出,才干这趁机劫财的勾当。”又呜呜咽咽的道:“别堂弟子要么学得一身本事,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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