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还是躲在他身后,此时若要杀他易如反掌,偏偏却并不出手。论修为高下,围攻的青城派诸人无人能及,身形转辗居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长老眼见性命不保,想到挖心之惨,心胆俱裂,知道自己独力难支,忙往同门靠去。指望着旁人出手帮忙,或者可解此劫。
鹞鹰王如影随形,跟着他到了三个青城派的门人旁边,一声暴喝,举手一划,左侧一人肚腹剖开,惨叫声中鲜血肚肠流了一地。另二人举剑欲刺,鹞鹰王又迅速躲到那长老身后去了。这二人想刺却又不敢刺,前者不过是具尸体,如今却是活生生一个人,又怎么下得起手来。
二人稍一犹豫,鹞鹰王的另一根铁链突兀从空中一落,一下子便勾住其中一人脖颈一拉,同时探出一脚往前横扫,那乌黑的脚趾甲如利刃般从此人的脑门前擦过。那人张口结舌,手中剑落地,脑门上出现一道红线,过不了多久,半瓢子脑瓜滑落下来,断口处如刀割的一般平滑。
围攻的青城派众人转眼又死了三人,虽然也刺了鹞鹰王一剑,但代价实在太大。而且此人故意留一个不杀,把人当做活盾牌抵挡众人围攻,再逐一杀戮落单门人,其心思慎密,出手狠辣,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鹞鹰王不愧是驭兽堂四卫之首,绝非常人能够应付。
剩下的几个青城门人也看破了鹞鹰王的把戏,见到那被利用的同门过来,希翼求援时,全都面色大变的退避开去。众人眼中便现出了这样一副奇景:青城派诸人被鹞鹰王一人追赶,四处逃窜,全都不敢应战。
方仲与郑元洪等人也把眼前之事看得一清二楚,其战斗之血腥,比之郑元洪的一场打斗激烈的多。
郑元洪心有余悸的道:“若是那囚徒一早上来与我动手,你们说我能有几分把握赢他?”
一旁的侯鑫讥笑道:“你还想赢?只怕不出三招,你的胸口就得多一个血窟窿。”
方仲道:“那人修为极高,极善近战,加之出手如电,打斗中若是被他贴进身来,实是危险无比,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远战而非近攻。”
郑元洪道:“那也要有机会把他迫开才行,可是你看这许多人都拿此人没有办法,实在是实力差距太大了。”
候鑫道:“这鹞鹰王如此本事,应该早就是炼神境界之中的高人。”
那江诚子滩道:“青城派死了这几个人,吃了莫大的亏,那魏掌门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就不知他与那怪人比起来,谁更强一些?”
青城派连死数人,可说是一败涂地,瞧得观战的同门弟子人人面色惨白,心生寒意。魏中佐更是眼中如欲喷火,恨不得一鞭把鹞鹰王打成齑粉,他原本指望着人前显胜,至少也要露一把脸,压过了如白石山这等二三流的小派,谁知碰着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真是时运不济,该着自己倒霉。若再这样拖延下去,不知又要死几人。
魏中佐一咬钢牙,催动着青狮悄悄往前攒去。
那被鹞鹰王贴在身后的青城派长老,还望同门相救,谁知旁人一看他靠近,便惊鸿般的飞身避开,只剩这被当作挡箭牌的长老惊骇欲绝,几欲发狂。打又打不过,旁人又不来相救,这等绝望无助,真是欲哭无泪。此人自知必死,奔了一阵却突然停步,既不回身相斗,也不弃剑投降,仰天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鹞鹰王在他身后一推,喝道:“我要杀你,你还不跑?”
那人凄然道:“魔头,你休想再利用我,要杀便杀,求饶的不是好汉。”
鹞鹰王道:“你想死,我偏偏就不让你死!”五根长长的指尖前戳,一下便插入了那人后背,顶着他往前窜去。他想不走,也由不得他了。
就在这时,有人喝道:“许长老好骨气,本掌门如你所愿,送你与那魔头一起上路。”随即空中风声呼啸,乌光一闪,无数道黑影铺天盖地打将下来!
鹞鹰王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头顶上竟然是一条条乌黑骨鞭。那骨鞭手臂粗细,黑乎乎如人脊骨,上面刻有朱符,此刻散发着蒙蒙乌光,落下时发出呜咽之声,如鬼哭泣。
鞭影来得极快,想躲已是不能。瑶鹰王举着那姓许的长老往上一迎,七八道骨鞭噼噼啪啪的打在那人身上,更有一道直接打在顶门,顿时把那许长老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余下的鞭影依旧雨点般落下来,连那许长老和鹞鹰王一起痛打,每一鞭都是力重千钧,打得尘土飞扬,地裂石开。
十几鞭一打,把那尸体都打软了,再挨得几鞭,只怕就要打得稀烂。
鹞鹰王怒吼一声,把许长老的尸体丢了开去,双手上爪影重重,已与骨鞭正面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