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出现的二人一兽正是方仲和鹞鹰王。
蚩浑等人乍见二人杀到近前,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方仲孤身入了险地,眼见化鬼王一干人等近在眼前,哪敢停留,既然把那瑶鹰王用遁地之术送了出去,瘟神送走,何必久留,兜转狰狞兽,弃了瑶鹰王,就想跑回对阵。
蚩浑眼见方仲就在近前,哪里能放过这等好事,喝道:“快给我拦住这小子!”情急之下亲自动手,从轿子上纵身跳起,在空中拔出弯刀,冲方仲兜头便是一刀。在他身旁的三苗兄弟、玄甲、遂人等部首领一起动手,冲出来围杀方仲。
方仲稍有耽搁便会被这群人给围住,但蚩浑这一刀又不能不架,眼见身陷重围之时,那瑶鹰王突然狂笑一声,飞起一脚,往蚩浑踢去。
蚩浑骂道:“鹞鹰王,你敢!”急忙回刀自救,当的一声响,反而把蚩浑踢得倒飞而回。
方仲抓符在手,便要再次施展遁地之术逃走,只是那鹞鹰王突然给自己解围,当真意想不到。鹞鹰王一爪划向追在最前的乞开、乞烈兄弟,喝道:“老子恩怨分明,你送我一程,我便也送你一程。”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那乞开、乞烈同时发动攻击,两兄弟被他一阻,只得弃了方仲,先求自保。
化鬼王冷眼一扫阻住众人的鹞鹰王,冷笑道:“既然不识好歹,留你活到现在也够得很了。”一催乌烟驹,身形一闪,已连人带兽冲到近前,举钩镰刀往鹞鹰王扫去。
鹞鹰王斗到现在,已然神疲力竭,何况这围上来的人个个都不简单,若在平时还可大杀一场,如今只有极力支撑。不过数招,就被化鬼王在腿上划了一刀,身子一个踉跄,被三苗中的乞烈一刀扎中胸口,然后被蚩浑抬腿一脚,把浑身是血的鹞鹰王踢翻在地。
鹞鹰王的性子十分刚烈,在地上依旧左足一扫,把刺他一刀的乞烈给撂翻了。蚩浑怒道:“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要,又伤起自己人来,留你作甚!”挥刀就剁,实是下了死手。
方仲本来以为自己受那么多人围攻,只怕要糟,能不能逃回还是未知之数,谁知道那鹞鹰王竟然帮起自己来,当真意想不到。那鹞鹰王就如一个无亲无故的独行客,虽然本事高强,却与谁都不对,不但见到道门中人要杀,就是他一教之人也要杀,难怪会关在囚牢之中。可要说他不通人情,又何必帮着方仲,大可先看着他落于人手,然后再乱杀一气。
方仲此时离着蚩浑等人也有七八丈的距离,被鹞鹰王这一搅和,逃走已不是难事。他回头一望,正好见到蚩浑挥刀要杀那鹞鹰王。那鹞鹰王双目圆睁,也正望向方仲,干裂的嘴角一咧,居然冲着他笑了笑。
那一笑已然超脱生死,万物不索于怀,眼中似无任何仇恨与怨怼。
人在死前总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有些人死时不悔,做鬼也要害人,有些人死时大彻大悟,一生成败在脑中如过眼云烟一晃而过,就此看穿人生真谛,不复他求。
那鹞鹰王显然便是后者,他已放弃了挣扎,唯有一笑对人,一笑泯恩仇。
看到鹞鹰王那淡漠生死的一笑,方仲心中一动,他本不是残忍之人,眼见鹞鹰王命在顷刻,若非得他相助,自己岂能脱困。再者若不是自己把他带到蚩浑与化鬼王跟前,以鹞鹰王的本事,在人丛中大杀一通,然后借乱遁走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算,倒是自己把他逼入了绝地。
眼见蚩浑的刀就要落下,方仲掌心一抬,一道掌心雷打出!
蚩浑一点都没防备到方仲会打个雷咒来伤自己,等得刀光落下时,眼前雷光一闪,霹雳已然及体,正好被打中胸口,顿时被轰的手麻脚软。
那刀失了准头,嚓的一声,斩在鹞鹰王脑袋一侧的土中。
蚩浑前胸焦黑一片,当着众人之面,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了一下,这脸面如何挂的下来,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对方仲恨得牙痒痒,戳指大骂道:“小畜生,有种便不要走。”
方仲一击中的,怕化鬼王追来,催着狰狞兽跑开几步,听了蚩浑之言,回头问道:“他是你们的人,怎么你又要杀他?”
蚩浑怒道:“真是好笑,你闲事管得太多,莫说杀他,便是再杀几个自己人,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在地上躺着的鹞鹰王忽又大笑道:“哈哈哈,真是世事无常,老夫居然落到要一个道门的小辈垂怜,蚩浑,你快快一刀把我杀了,我受不得这等窝囊气。”
蚩浑冷笑道:“鹞鹰王,你若一心求死,我就偏偏不给你死。”又抬头对方仲道:“小畜生,你若不想看他遭受折磨,那也容易的很,我也不以大欺小,你也不要逃走,大家公公平平打一场,你赢了,就算把他送给你也无妨。”
方仲摇头道:“我要他何用?”
蚩浑道:“就算你拿去没用,想来旁人定然有用。他杀了你们这么多人,恨他的人一定不少,你把他捉了回去,交给他们,为死去的同门报仇,砍头挖心,任意施为,岂不快哉。”
被鹞鹰王所杀的都是青城派的人,方仲心道自己就算拿了这鹞鹰王,难道就忍心送给青城派的人报仇,摇头道:“不必了,还是你们自己放了他,由得他自生自灭罢。”方仲转身欲走,那蚩浑见说不动方仲,轮起刀来,对着瑶鹰王的左手劈去,唰的一声,一条臂膀顿时被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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