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做,就算再大的天地,只要布置得法,一样可以做成鬼冢!”
莫岚与童广睁着双目,犹自不敢相信。
童广痴痴地道:“望月坛……望月坛……也是一个鬼冢!?”
“是!正因为望月坛是个鬼冢,那阴龙才能安然留于此处,月圆之夜正是天地阴气最盛之时,它才能无所顾忌的出来,这正是天恸之音最大的秘密所在。若无阴龙之助,那天恸之音也不过是个十分奇妙的群策之阵罢了。”
莫岚道:“当真意想不到,我打探来打探去,今日才知望月坛不过是鬼冢一个。巫鬼道之中谁有那么大的手笔,竟然把望月坛做成鬼冢,更是连丰都神宫也不放过?”
操琴者淡笑不言,只是轻轻拨了几下琴弦。
莫岚恍然道:“阴长生!”
“他为什么这么做!?”
“大道难求,总有人要想尽办法,妄想君临天下永生不死!不管做过多少的伤天害理之事,在他眼中从来都不是阻碍,都只是大道之上的踏脚石而已。”
莫岚道:“阴长生便是这样的人?”
操琴者叹道:“人心都是会变的,原本也许是个情意相投的密友,一曲琴音,一壶浊酒,高山之上明月清风,舒心适宜。但当偶然一窥天地隙漏、巨宝之门,有几人能够面对诱惑而不心动呢。这阴龙前身乃是一条上古奇蛇,是我与阴长生一起发现的,可惜围捕之时过于惨烈,把肉身都给打毁了,眼看它奄奄一息,就这么死去实在可惜,于是阴长生便想到了收取一条完整蛇魂的念头。那时他是巫鬼道中的鬼帅,人称阴帅,仅次于十大鬼王,也算是颇有身份之人,做一个鬼冢自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把这么大一条奇蛇收入鬼冢之中,可没有很好的器具。”
“那阴长生也算是巫鬼道之中的奇才,他思量来思量去,忽然心生灵感,破前人所不敢想,把鬼冢之法刻在一座深水潭中,把深潭当作鬼冢,收取那条奇蛇蛇魂,也就是后来邀月堂的那条阴龙了。这种方法利用天造地设之形,第一次使用,竟然成功了,连阴长生自己都惊讶不已。而且更有一个奇妙之处,便是奇蛇借深潭鬼冢,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吸玉兔精华,修为更胜从前。我与他二人守在这深潭旁数十年,亲眼看着那奇蛇的种种变化,或许就在那时,阴长生便已不再是原来的阴长生,因为他已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一个更宏大的计划。”
莫岚顿时恍然,怪不得操琴者说这阴阳界是一个大鬼冢,接着道:“那阴长生受深潭启发,想做一个更大的鬼冢,因此他到后来竟然把整个丰都神宫都做成一个大鬼冢了!”
那操琴者点头道:“正是如此。”
童广乍舌道:“这阴长生好大的手笔,可是要做这么大的一个鬼冢,那阴长生用来收谁?”
“收他自己。”
“什么!?”
这阴长生做这样一个大鬼冢,却用来收他自己?
这个疑问不久便得到了解答。
操琴者道:“既然是一个鬼冢,自然要有役鬼。深潭是鬼冢,那阴龙便是役鬼,丰都神宫是鬼冢,难道还去请鬼帝来当这役鬼么?就算鬼帝没有飞升,他也不会答应的。况且谁是役鬼那便有无穷的好处,阴长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故此他根本不会去求旁人。”
莫岚道:“把整个丰都神宫作为鬼冢陪葬,巫鬼道中难道没有人发觉此事么,竟然会让阴长生得手?”
操琴者叹道:“那便要怪我这个罪人了,明知阴长生已生异志,却碍于朋友之面没有直言相劝,反而姑息养奸代为隐瞒,现在想来依旧汗颜不已。当时,那巫鬼道中有大少二司命负责教务,那少司命接任不久,还是个什么也不知的女娃娃,不能发现异端也情有可原。”
童广插嘴道:“大少司命既然地位尊崇,怎么会让一个女娃娃接任?”
“巫鬼道之中,司命一职并非能者居之,而是由上一代司命临终之时指定的,不管男女皆是如此。少司命就算是由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去当,也无人能够反对。”
莫岚道:“难道那大司命也是一个少不更事的男孩儿?”
操琴者道:“那倒不是,大司命正当盛年,一身鬼道之术出神入化,是一个十分精明之人。他其实也发现了阴长生的奇怪举动,但却并未出言阻止,直到阴长生诡计得逞,他引咎而退,连接任之人都未指定,便离开巫鬼道,自我放逐于西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