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坐视不理。”
赢奎落泪道:“弟子明白。”
昊天堂弟子听得老堂主要让大家择地避祸,那妫大哥道:“堂主,以师今日之势力,一般宗门根本不放在他眼内。”
仓堂主道:“你是怕那隐匿宗门不能庇护大家周全?”
妫大哥道:“正是。”
仓堂主道:“你等放心,这隐匿宗门非同小可,师必定忌惮三分,在未扫平昆仑诸派之前,还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妫大哥也是聪明之人,仔细一想,惊讶道:“连师都要忌惮三分的宗门,除了昆仑道门之外,莫过于释门两家,人人都知慈云寺的山门所在,唯一不知的,便是和慈云寺齐名的慈航静斋了,堂主所指宗门,莫非便是那慈航静斋么?”
仓堂主点头道:“不错,那帝踏峰便是慈航静斋的山门所在之处,不过你们此去,要牢牢记住,既不要随意四处打探,更不要向旁人胡说八道,只当不知这里是慈航静斋的地盘,这样才不会得罪人家。”
赢奎道:“师父的意思是我等揣着明白当糊涂,故意躲藏在她山脚之下。”
仓堂主笑道:“你等只是路过,见此地风景颇佳,便暂时歇脚,她总不能连这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道还派人下山驱逐不成,真若如此,岂不向大家名言诏告这帝踏峰便是她慈航静斋的山头。慈航静斋的人一向行踪隐匿,岂能做出这种事来,故此老夫断定,她就算明知你等故意为之,也不会多说什么废话。”
赢奎和妫大哥破涕为笑,深觉老堂主这主意拿捏得恰到好处,让慈航静斋的人有理说不出来。
方仲这是第一次听到慈航静斋的山门竟然在终南山的帝踏峰,当初遇见何盈时,自己曾经问起过其山门所在,但她并未直言相告,只说若无相识之人带领,根本就进不去。慈航静斋的所在一直都颇为隐秘,知之者不多,岂料仓堂主居然知道了,而且还让昊天堂弟子躲到她山门之下去。
方仲想起何盈的一言一行,不禁对帝踏峰心之神往。方仲道:“仓堂主既知慈航静斋所在,何不直上山门相告,不必如此曲折。”
仓堂主道:“老夫并不认得慈航静斋的高人,昊天堂与她也无交情可言,知晓慈航静斋所在和能入她山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若无邀请,虽过门而不得入。若非我昊天堂被逼到这个份上,老夫也不会出此下策。”
慈航静斋里的人,方仲倒是认识几个,除了何盈之外,静逸、静恩俱是慈航静斋之中颇有身份之人,只是不知其门派之中是否门规森严,严禁男子入内。
那妫大哥道:“我等从水路去,多走了许多弯路,若从陆路去,豫州至终南山,不用七日便可抵达。”
仓堂主道:“只要一路平安,宁可多走一些弯路。”
妫大哥道:“堂主说得对,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师在半路拦截,没有水遁之利,想逃也来不及。”
方仲心下合计:从此地至慈云寺花了两日不到的时间,若从慈云寺再往西走,可达终南山北,妫大哥说七日不到。当初何盈初来慈云寺时,自己留在寺中等了一日一夜。她有望天犼之利,非常人能比,即便望天犼行动如飞,是妫大哥一行的三倍不止,满打满算也只要三日即可抵达,与所估路程差不多。自己有狰狞兽之利,只比她快不比她慢,这样说来,从慈云寺到慈航静斋其实近的很。想到慈航静斋居然如此之近,忍不住便想去见识一下这神秘莫测的山门到底是何模样。
仓堂主又向门下弟子交代了几句,这才单独留下莫雩,要传她六壬诀奇术。方仲、鹞鹰王等人不便旁观,告辞出门,由妫大哥安排住处歇息。
两日之后,昔日安静的昊天堂被喧闹打破。所有弟子一起出动,大部分人都到湖底截取一根神龙木在手,余下的人则把两株神龙木彻底拔起,巨大的树身躺在沙地之上,重逾数千斤,若无十来人抬起,根本搬运不动。正当方仲想问为何拔树时,那赢奎取出一支短笛吹奏起来,笛音袅袅传出不久,隔着水幕便见湖底两个巨大的阴影升起,缓缓移动过来。
那阴影如小山一般,到了近处才看清竟然是两只巨大无比的癞头鼋。此巨鼋四肢划动,周围水流激荡,如翻江倒海一般。
司空谅见了咂舌道:“原来真有吃人的王八,这般大,一顿饭十个人也不够。”
赢奎讥笑道:“似你这等瘦骨,二十个也不够它吃。它在水下力大无穷,便是蛟龙出世,也奈何不得它,它浮出水面吞吐气息,足以把空中鸟兽吸入水底。”
司空谅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先前从空中跌落,都是此兽搞得鬼。”
赢奎笑道:“我没有直接把你投入巨鼋之口,算你命大。”赢奎吩咐昊天堂弟子把那两株神龙木抬到巨鼋背甲之上去,如驮碑一般,竖立在背上。巨鼋驮着神龙木,在水中游走时,那背上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一方避水之地。两只巨鼋外加三条神龙木所造小船,足以装下所有昊天堂弟子。
方仲、鹞鹰王以及仓堂主等共坐一条小船,而莫雩、羽音二人却与赢奎等站在了一只巨鼋背上,目送着方仲、仓堂主等离开龙湖水底,前往慈云寺。
临别之际,所有人都心中戚戚,唯一感到轻松一些的,只怕只有小兰一人。莫雩拜入昊天堂,不再跟着方仲同行,对于她而言,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巨鼋背上,莫雩望着方仲、仓堂主远去背影,泪眼模糊道:“不知何时再可见师父恩颜?”
赢奎强作淡然道:“莫师妹不必悲伤,堂主此去就算一切顺利,也无几日好活,方兄弟已答应于我,若老堂主不测,他愿亲送骨灰坛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