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天真人单手轻轻一划,那惊虹剑瞬间发出一道璀璨剑光,足有十来丈长,从半空中刷的一声,瞬间划过方仲所在之地。等剑光过后,这才轰然一声巨响,一道深达数丈的沟渠出现在地面之上,被剑光所及的树木、石头全都化为了乌有。
就在那沟渠底部,方仲高举双剑,双臂颤抖,满脸都是慎重之色。方仲并未解除鬼附之相,这才勉力接下了这一剑,而悬天真人举重若轻的样子,只怕一半的力都没出,就有如此威势,自己绝非其对手。
方仲默念口诀,狰狞兽发出一声低沉嘶吼,二者同时在眼中红光一闪,驭兽诀已发动起来。面对强敌,方仲根本不敢托大,稍一闪失就可能身首异处,故此毫不犹豫的激发了狰狞兽与自己的神志联系。此驭兽诀是鹞鹰王所传,他是驭兽堂四精卫首领之一,所传当然精妙万分,只是此诀的不妥之处也十分明显,便是人兽互相影响,容易被恶兽的戾气所左右。
方仲才一激发此诀,就觉心中一股狂暴之气狂涌而出,只想大战一场,才能一解心中怨气。
狰狞兽身子一动,已从沟渠之中窜出。悬天真人身形缓缓下落,同时把惊虹剑一祭而出,在空中一个旋转,已到方仲头顶,然后无数白色剑光铺天盖地的落下,如狂风暴雨一般,正是翻云覆雨诀中的‘蔽日干云’。此剑诀笼罩之广,以狰狞兽速度亦无法即刻脱出此范围。
方仲一声大喝,浑身阴气席卷,蓝色剑光暴涨开来,如云潮涌动,向上抵挡,居然也是使用的翻云覆雨诀中的‘开云见日’,此两招虽然同属一套剑诀之中,但所取作用正好想反,一为困敌,一为破敌,谁剑法精妙、修为更高、宝剑更犀利,谁就胜算更大。
寿仙楼内,那个方仲放过一马的中年弟子见人去楼空,连忙把周围倒在地上的同门搀扶起来。原本以为这些人性命难保,谁知仔细一看,除了数人被雷火之力伤得重一些外,都无性命之忧。这些人也知方仲其实手下留情了,除了咒骂几句,也只好原地盘坐的疗起伤来。
就在这时,听得外面脚步声响,那中年道人一惊,生怕方仲去而复返,连忙喝道:“是谁?”
那脚步声一停,淡淡道:“老夫听得此地有打斗之声,特来查看一二。”随后一条白色身影出现在那倒塌的铁门之后。
“原来是卢师叔,你来得正好,弟子正担心此地防守之人不足,师叔亲来,弟子也就放心了。”
“你们这副模样,莫非人已被抢走?”
那道人惭愧道:“那方仲只怕比传言的还要厉害一些,我等几个无用,没能把他擒下,还请卢师叔责罚。”
卢公礼面露宽慰之色的道:“方仲就算从这里出去也逃不了多远的,其实人被劫走是小事,这四兽灵牌可是重中之重,别出什么差错才好,要不然,掌教真人绝不会轻饶你们。”
那道人轻叹一口气道:“灵牌没事,那方仲并未在意。”
卢公礼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忽地手臂一动,已掐住那道人脖颈,在此人惊骇而又不解的目光之中,一声脆响,已被卢公礼掐断了咽喉。此人一时不倒,被卢公礼抬着往那几个受伤打坐的弟子走去。这些人面露恭敬之色的正想说话,卢公礼轻轻一抛手中尸体,顺势抽出那道人腰间长剑,身子一个模糊,就在那道人的尸体还未落地的时候,其余之人已惨呼之声骤起。
昏暗的宫灯照耀下,一柄沾满鲜血的长剑‘笃’的一声,插在地上。剑柄摇晃不止,而卢公礼的背影却笔直的挺立在另一间铁栏之前。
铁栏内的墙壁之上,排列着四块玉牌,每一块玉牌下面,分别写着‘地、水、风、火’四个金字。这四个字都是古篆所书,显然年岁颇长。卢公礼面露笑意,随手一招,把写有火字的玉牌摄入手中。那玉牌入手有如一股烈火相似,一股滚汤的高温瞬间从玉牌上散发而出,玉牌自身也变得火红起来,如同一块通红的火砖。
卢公礼仔细端详着掌中玉牌,自言自语道:“这便是由剑符两道共同执掌的神兽命牌?果然奇特,这水、火两块应该是剑宗所有,地、风两块定然是符宗的了。当年昆仑派就为了争这几块玉牌的归属,就闹得自相残杀,几乎把符道一宗灭绝,可笑啊可笑,如今还不是都便宜了老夫。”
卢公礼目露贪婪之色,把手中一块玉牌一收之后,又一招手,想把余下三块玉牌都摄入手中,谁知这三块玉牌一个模糊,就化作无数光点,溃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卢公礼惊异不已,虽然自己在昆仑如此多年,知道这几面玉牌只有掌教才有权使用,自己却从来不知取这玉牌也要有什么诀窍。既然余下三面玉牌已消失不见,卢公礼不再逗留,转身消失在石室内。
紫霄宫外,剑光所化的彻底覆盖住蓝色云潮,底下七八丈范围内不见丝毫人影,隐约可见蓝色剑光依旧在里面左冲右突,试图破困而出,剑气交击之下,不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悬天真人面色无悲无喜,似乎从容之极,他自己亲自出手诛杀一个小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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