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既然已经落败,为今之计,当是保全我昆仑上下为首要职责。”
悬天真人道:“玉虚峰有护山大阵,阵眼又有四神兽镇守,那些妖人若来攻山,无异于自寻死路,师兄不必过于担心。”
紫阳真人听了此言,摇头道:“四灵万象阵早就名不副实,说它是两仪万象阵也不为过。地、水、风、火四阵,我剑宗只掌握了九阳焚天阵、落水银河阵,另两阵随着符道消亡,已无人能够掌控。若真能完全激活这四灵万象阵,四阵轮番变换,多少人来也不怕。如今只凭这两阵,只怕有些艰难。”
悬天真人道:“两阵威力也足以自保,若这四灵万象阵非符道不可缺的话,当年又岂会为争这昆仑谁主而闹到自相残杀的地步。”悬天真人说了这几句话后,已气喘不已。
紫阳真人轻叹一声,向一旁的昆仑弟子道:“让魏掌门和玉机子师弟他们进来吧。”那弟子躬身答应一声,出玉虚宫而去。
不久之后,大殿门口人影重重,无数人涌进玉虚宫,虽然人数众多,但无人乱发一言,人人面色凝重。当前二人,一个是年纪颇大的道者,身材消瘦,留着山羊胡,正是如今仅剩不多的公字辈高人玉机子。另一人却正当壮年,身材魁梧,一脸粗犷之色,乃是青城派掌门魏中佐,二人身后跟着的都是门下弟子,间或有其他一两个道门之人。
二人进殿后,见到悬天真人一副病态,而一直隐居的紫阳真人却站在高台之上,都吃了一惊,不过这种事已经无法和眼前面对之事相提并论了。
玉机子向悬天真人道:“掌教真人明鉴,此次贫道下山,初时屡建奇功,杀却妖人无数,若非华阳门狼心狗肺,威逼利诱其他门派背叛我昆仑,贫道早已扫平魔教了。”玉机子愤愤不平的道,在他身后众人也议论纷纷,似乎此次大败,都是因为背叛之故,而非战之罪。
悬天真人低声道:“师弟辛苦了,本座有伤在身,一切事务已交由师兄处置。”
玉机子虽对悬天真人竟能受伤而感到惊讶,但对一切事务也交给紫阳真人处置更觉不可思议,难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紫阳真人竟然趁机夺权,要知当年自己可是支持悬天真人对付紫阳真人的,若权力重归紫阳真人,只怕自己处境不妙,与其把权力让给紫阳真人,倒不如给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卢公礼。于是玉机子道:“卢师兄深谋远虑,处事公正,可代为掌教分忧。”
悬天真人听了此言,怒色一闪而过,淡淡道:“卢公礼大逆不道,已叛教而去了。”
一听此言,底下之人面面相觑,玉机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紫阳真人,问道:“不知紫阳师兄可知此事?”
不待紫阳真人回话,悬天真人道:“本座之伤,就是拜他所赐。还好师兄来援,方不至让本座遭他毒手。”
玉机子转头一看侍立两旁的昆仑弟子,人人面色平静,甚至数人还露出愤恨之色,顿时明白悬天真人之言不假,要不然,吃惊的就不是自己这些刚回山之人,而是他们了。
一旁的魏中佐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此次吃亏,都在这一点上。”魏中佐此言让不少人点头称是。
玉机子道:“想不到卢公礼也会如此,但不知是他一人有此野心,还是另有附和之人。”
紫阳真人道:“此事卢公礼一人所为,余者不过是受他蒙骗,也是受害之人。”
玉机子恨恨道:“贫道对那些叛徒深恶痛绝,任何有叛教嫌疑者都不该委以重任,如今魔教之人就要杀上山来,当此为难时刻,断不容有失。”
在进玉虚宫的众多弟子之中,一人道:“启禀掌教真人,卢公礼若是叛徒,但不知钱师弟立场若何?”
玉机子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是陆文甫,而在他身后,钱文义面色大变。钱文义越众而出,向上禀告道:“弟子忠于昆仑天日可表,至于家师之事,只怕另有隐情,还望掌教真人细细详查。”
紫阳真人道:“不必再查了,卢公礼罪孽深重,罪无可恕。”
一听此言,钱文义面色苍白,已摇摇欲坠。玉机子道:“在山下之时,贫道早就看钱师侄有些不妥,却想不到他师徒都是如此,可恨之极。”挥手弹出两缕指风,钱文义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文甫早对钱文义不满,趁机进谗道:“他师父、徒弟俱都不是好人,难保钱师弟也心怀叵测,但不知该如何处置钱师弟才是?”
玉机子向紫阳真人道:“既然掌教真人把一切事务交由师兄处置,那就请师兄拿个主意吧。”
紫阳真人略一考虑,沉声道:“大敌当前,钱师侄虽无劣迹却也不能不管,贫道既不想放过一个歹人,也不能冤枉好人,来人,暂且把钱师侄押入地牢,好好看管。”
顿时便有数人走上前来,一把按住钱文义。
钱文义忽地仰头大笑,其笑声让玉虚宫内众人齐感愕然。
玉机子挥手道:“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