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三人离开小镇,花了半日功夫,赶到江边港口。
其时间,大江如带,白光万顷,无数水鸟曼舞在水天之间,绘成一幅壮丽画卷。
眼见此情此景,三人的眉头皆是舒展开来。
白帆扬起,登上一艘大船,西行之路就此开始。
甲板上,几个孩童正在玩耍,木可儿看得有趣,加入其中,很快就打成一片,咯咯的笑声不时传来。沈琢玉静静旁观,暗道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哪还有半分魔教妖女的样子。
“我该告诉她吗?”
他犹豫不决,又看了一会儿,转而望向江面,昔日带着采萧和安宁渡江的情景,恍惚就在昨日。
“安宁……不知他现在过得怎样?”正自胡思乱想,忽听身旁一声叹息,侧目看去,原来是木可儿。
她刚刚玩得着实尽兴,两鬓香汗涔涔,头发有些凌乱。她伸手捋了捋,忽地笑道:“故事的结局,你准备何时告诉奴家?”
沈琢玉愣了一下,奇道:“你怎知道?”
木可儿得意一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落寞,“你心情转好,定是知道了结局,而且结局还不赖,哎,怎样都好,只要你未赶我,奴家便很开心了。”
沈琢玉沉默了一阵,正色道:“木姑娘,等你知道了结局,你再决定,是否继续与我们同行。”
木可儿的眼中一阵闪烁,毅然摇头道:“无论结局如何,奴家都会继续走下去。”
此言一出,沈琢玉一时愣住。
耳边,江涛呜咽,如泣如诉。
沈琢玉沉默了半晌,暗暗叹了口气:罢了,随她怎样吧……他定了定神,便从和采萧的相识说起,直到误以为采萧被杀结束,其间所有的经历他都概述了一遍,只是有关万古愁自身的往事并未多提。
这一个时辰里,木可儿始终未发一言,直到沈琢玉说完,她才幽幽说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过去,奴家从不知道,你的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沈琢玉犹自沉浸在回忆之中,讷讷望着江面发呆。
“既然如此……”木可儿忽地笑了起来,“奴家更要去了,奴家很想看看,让你这么魂牵梦绕的人儿,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沈琢玉早知她不会轻易放弃,当下再不多言。
只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正奔着苏采萧而去,方才的一切愁意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这一路,三人一直在船上度过,只是在经过港口时,才会偶尔下船转转。
万古愁心结虽去,武痴的性子却一点没变,他百尺竿头,早就难以寸进,如今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对手,岂会轻易放过?是以只要一得空,便会寻沈琢玉切磋武道。而沈琢玉初涉天人合一境界,虽然凭着第六兵道战胜了红尘剑,可若万古愁使出绝技寂灭指,他恐怕还不是敌手。他自知这一点,自然十分珍惜和万古愁过招的机会,从中领悟颇大,进境神速。
他二人切磋之时,木可儿常常在旁观看。她虽然武功不高,却也能瞧出二人的厉害,惊叹之余,受益良多,如此一来,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停停走走,约摸一月时间,大船终于驶入四川境内。其后三人改走陆路,继续西行。不出几日,便瞧见天地之间,隐约立着一片巍峨山脉。
三人弃了马儿,沿着绵延无尽的冰川步行前进,只见入眼处尽是雪白,旭日一照,端是刺眼。
“那就是大雪山么?看那山顶上全是积雪,为何这里却一点都不冷?”
问这话的正是木可儿,她身着白色袄子,衬着赛雪的肌肤,一点红唇娇艳似火,在这冰雪世界里着实美艳。她从未见过雪山和冰川,初来此地,兴奋异常,可这里的气候实在有些古怪,这才让她忍不住发问。
沈琢玉也正奇怪,当即接道:“万前辈,我听闻凌绝宫的人善使机关,难道这古怪的天气和他们有关?”
万古愁行在最前,闻言只是笑道:“机关之术,岂能改变天气,冰川就是这般奇怪,每逢五六月时,即使一袭薄衫,也不会觉得有多寒冷……”
话音未落,山谷里隐约传来轰鸣之声,三人俱是止步,沈琢玉凝神细听,奇道:“那雷声又是什么?”
“那可不是雷,而是是冰川崩塌,不过此物的威力之大,和惊雷相比犹有过之。老夫自忖武功不俗,遇到此物,也要避而远之。可见人力有穷,绝不可与自然相斗,要不然,只会被天地之力碾成湮粉。”万古愁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沈琢玉和木可儿相视一眼,皆对这雪山又惊又佩,再看身周的冰川时,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
行了几日,地势渐高,气温也缓缓降下,三人早就备好御寒衣物,此时终于派上用场。
这一日,旭日当空,映的漫山冰雪如水晶般彻亮。
万古愁忽地手指前方,正色道:“那便是大雪山了,当地人称其为‘贡嘎山’,意为‘最高的雪山’,高愈千仞,直入青天,山顶上的积雪终年不化。若没有上佳的身手和内功,绝难攀上此峰!”
沈琢玉惊道:“莫非当年的凌绝宫就在那里?”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