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姐姐行动一获自由,就如猿猴一般,轻轻地向上跃起,就地折了一根半粗的树枝,顺手拉掉叶子,成为一条光杆。
然后,她飞步抄到陷坑前,向那两个混帐连戳数下,只听得两声闷哼,现场便一片死寂。
等我满腹迟疑、战战兢兢地出现在陷坑前,只见贾三、张五斜倚着坑壁,都保持双眼翻白的状态,竟然一动不动,看样子多半是狗命归西了。
我瞧得目瞪口呆,心里突突直跳。天呐,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杀人,还杀了两个。还好我尿水没有被吓出来,不然太也丢人现眼了。
那时,我对这位美女姐姐除了颇有些惧怕之外,还钦佩得五体投地。她竟然用树枝这么轻轻戳几下就能把人杀死,真是厉害之至!
我站在陷坑旁边,呆若木鸡似的看了半晌,最终结结巴巴地问她道:“你,你……你杀了他们么?”问完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因为这基本上是一句废话。她却淡淡地道:“他们没有死!只是被我点晕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点穴的手法,其实仅是这门功夫,江湖上就有很多流派。她当时是用树枝狠戳那两位“混帐大爷”顶门上的百会穴,以她那时的武功,内力固然一般,但较平常的庸手多半还是高深一些,是以将他们都震晕了过去。
我用颤抖的右手探去,试了试贾三、张五那两位混帐的鼻息,果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我放心了,但不免要趁机落井下石,我各自向他们吐了几口酝酿已久的唾沫,晶晶亮,且很粘稠。
我办完这件事,心中顿觉无比舒畅。我向那位美女姐姐提议道:“我们快逃吧!”岂知她神情颇有不屑,冷漠的答道:“你先走吧。”
我听罢有些生气,心想:“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道一声谢就算了,还摆这样的臭脸孔,真是大大的忘恩负义!”其时形势紧迫,根本无暇顾及这许多。
我又安慰自己道:“算了,这位大小姐多半是娇生惯养,平时蛮横无礼,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恩又何须言谢?南无阿弥陀佛!”我转身便走。
正在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啸,在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中年文士,他白面短须,青袍宽带,轻挥着折扇,透着书生的酸腐气,眯着眼却笑得诡异。
我满脸惶恐,正不知所措。那位姐姐怒目嗔道:“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凌子丰凌叔叔,您好威风呀,居然背叛我爹爹?”
这个叫做凌子丰的酸丁不知甚么来头,听了似乎也不生气,反而慢慢踱近,用亲切的语气说道:“素月侄女,真是一场误会!我是前来搭救你的,快随我回去,庄子里还有要紧的事情。”
我这时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芳名叫作“素月”,虽然还不知道她姓甚么,其实亦未觉得这名字有多么悦耳动听。
我揣度眼前的事情似乎是他们家庭内部的纷争,肯定与我毫无关系。我便硬起头皮,陪笑道:“大叔、大姐,你们慢聊,我小孩子家不懂事,要先行一步,这就告辞了。”说罢很有礼貌地做了一揖,低着头就要溜走。
不料这位名唤素月的美女姐姐真是非常不厚道,她忽探左手扣住我腕上的脉门,右手成爪掐着我的咽喉,喝道:“凌叔叔,这小孩知道那物事的下落,你退后一步说话,不然我掐死他!”
凌子丰果然脸色大变,又似乎疑团满腹,问道:“这小孩子是谁?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要穴被制,全身麻木,自然不免酸软,而掐在我咽喉的那只纤纤玉手看似柔若无骨,现在却变得坚硬有力,弄得我呼吸困难。
我心想:“这凤爪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再额外说明一下,我们家乡都管什么盐卤鸡爪、泡椒鸡爪唤作凤爪,不过有幸的是,现在“凤爪”已经成为我对丁素月姐姐的纤纤玉手的又一美称。
我此时的内心是极度悲痛的,感觉真比窦娥还要冤枉百倍!这世道真是好人做不得,我费尽心思救了她一命,不道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翻过脸来,拿我作“挡箭牌”,还扬言要掐死我。
呜呼,要形容眼下的情形,还是要借用元人张可久的曲子:“比人心,山未险”。
我情急之下,努力大声疾呼:“我自然不知道那物在何处!她是骗你的!”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在我刚开始出声喊叫的时候,素月姐姐右手随即收紧,影响了我的正常发音和吐字。
于是我所说的话,听起来是这样的:“我自然…知道那物在何处!她…”从结果上看,我想说的这句话已变成了残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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