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起手来,象我这样没有任何武术基本功底的门外汉,自然轻而易举被面前这位恶汉的右手扼住了手腕。他的手爪初始时是那么的刚劲有力,其大拇指的少商穴正紧扣在我的右手脉搏挠动处的太渊穴上。随即,我立刻用左手抓住他的这手腕,不令其松开。他见我此举动,还在冷笑:“你手无缚鸡之力,以为这样,大爷就会放了你么?”
我调侃了他一句:“哎呀,大爷,小的错了,有眼无珠,敢问是何方高人?”
这尖脸汉子,立刻就认为我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市井楞头小子,一点武术不会,吃撑了胡闹,假冒少林寺人士。他得意一笑,自夸道:“你爷爷我是崂山派大侠……”
还没等他吹嘘完,我即运起功术,顿感从右手太渊穴源源不断的涌入内力,经太阴肺经,直入阳明大肠经,最后消散于大脚趾的隐白穴,像干涸开裂的大地吸收天降的点点雨水一样,来者即逝。这条手太阴肺经移气法,是我在一路上琢磨时间最长的。现在绝佳时机就在眼前,当然要好好实践一下。
尖脸汉子顿觉状况不对,委实惊慌失错,只感到内力飞泄,如开闸之水一般,整个人似乎要被抽干,想缩手回来,却感觉整个右胳膊绵软无力,顿失往日力道,倒真成「手无缚鸡之力」了。他还不死心,要奋斗、要求生,遂举起另外一只胳膊,想当胸击我一掌,以脱此困境。可是他发现左胳膊境遇相同,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何谈打人。
尖脸汉子面庞立时失了血色,灰黄得象死了亲爹娘一样,沮丧的眼中又闪烁出许多惊恐,吃力的惊道:“你……你用吸星……妖……术……”还没说完,整个人都渐渐的委顿瘫坠,紧接着双腿一软,竟然跪在我的面前。我见状道:“不必如此多礼!”
围观的众人,只是看个热闹,不明就里,只是觉得过程太过轻松,就这么一巴掌一扣腕,话语间「大爷」与「小的」的角色互换,这位高大的汉子就向一位少年给跪了,纷纷哄笑起来,指指点点,有不少人开始称赞少林功夫起来。
那位之前劝说息事的老者,又上前来,建议这个尖脸汉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和出家师父过不去?现在认错还来得及,既然跪了,那再磕头赔个不是,拿着你的银子快走吧。”他哪里知道,这位跪着的人不是因为忏悔而下跪,实在是全身没了一丝气力,才致如此。
那个尖脸汉子,本来就被我折磨得半死,听到这位热心的和解人士的话,又差点没给气晕过去,两眼翻白。
“饶……饶命……小的……”,他奋力挤出这几个字,脸上汗水直流,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虚汗,在夏日略微西斜的阳光映照下,显得那样「容光焕发」。
我料这厮此时已没有了任何还手的机会,长呼出口气,手一松,停了功。那人一得释放,跪着的身躯又在原地绵软的晃荡了两下,向前一趴,真的形成磕头的姿势,引得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南无阿弥陀佛。”青年和尚见状,双手合十。
此时的我,虽然觉得很想乐上一乐,但是知道既然是有人有意栽赃这位青年和尚,周围必然还有同党,万一他用别的方法进攻我,我估计是没有办法了,还是快逃吧。
于是,我装模作样的训斥那位磕头的恶汉,傲然站在他面前,指着他拜伏的后脑:“我佛慈悲,不伤性命,好好跪在这里忏悔,明天再起来。”说完,我拉起那个和尚,分开众人,直接奔汴水码头疾趋而去。
我俩到得码头,回望没有人跟来,我把他拖到一堆岸边的货物中间,这样保证没什么人能看到我们。我这才对青年和尚说:“这位师父,我不是什么少林弟子,我只认识济尘长老,他救过我……”经过交谈,我才知道他是济尘徒孙觉字辈的弟子,法号:觉明。
觉明对我道:“小僧只是个寺院藏经阁的编修,平时校对经文,句读文字,确保大藏经卷的完整,我的愿望是令佛法在世间长住。”我不禁肃然起敬,正想说一些夸赞的词儿,觉明又道:“明成祖迁都北京时,对南京紫禁城皇室中的家当基本上进行了搬迁。因军队运送时,武人们把心思都放在金银珍宝上,并不很重视这些文人的书本,而致不少书籍典藏流散在民间。上个月初,宜兴崇恩寺来信说是得了明皇室收藏的北魏《杂宝藏经》十三卷本。而少林寺这部经只有唐初的十卷本。藏经阁的监院师慧泽便派我去宜兴抄写这十三卷本回来。去到崇恩寺,没想到方丈仁达禅师却把原本交给我,让我带回少林寺,说达摩东来,少林乃中土禅宗祖庭,此书当荣归少林。”
“然后,我喜出望外的背着这部经书赶回少林。本来一路上平安无事。昨日正午,小僧化缘食毕之后,一时好奇心起,想知道这部经的两个版本文字有何不同,于是在一棵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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