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衣秀士又道:“世人都说风魔山有两大不凡之处,一是我家主人,二是你们高氏。素闻高氏一族‘不出门户,运筹天下’,此言果然非虚。”
高守祠笑道:“狼王大人过誉了。高氏子孙秉承祖训,守护祠堂已数万载,不过田夫村氓罢了,岂敢妄论天下。”
白衣秀士言道:“高贤不必过谦。仅雕琢祠堂的那块青玉,便已独步天下。只是区区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
高守祠言道:“狼王有话,但说无妨?。”
白衣秀士言道:“不知高贤一门秉奉何人旨意,常年栖身于这草莽之地?”
高老丈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告诉狼王也无不可,小老儿实不晓得,只是一代传一代。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有此差事干干,足可打发残生。”
白衣秀士叹道:“高贤好大的胸襟,区区自愧不如。自数万年前家主被天界四神诛杀之后,我辈一直因不能为其雪耻复仇而空留余恨,羞愤之下无颜重回此山。万载时日一晃而过,区区侥幸留此残躯至今,却一直未能脱开昔日心结。人生一世,倘若一事无成,留此残躯又有何用?”
高守祠言道:“狼王志向远大,非小老儿可比。小老儿没有狼王那般时日,更无狼王那般志向。如今老儿已历经数百年月,想来大限之期不远。只是奉劝狼王,凡事不可过于执著,顺其自然便是。”
白衣秀士躬身而道:“高贤教诲,区区铭记于心。只是当年深受家主教诲,恩同再造,并不敢忘。若天不生主人,也无我狼王至今。还望高贤谅解。”
高守祠叹道:“素闻风魔四兽,个个忠心耿耿、志向非凡,此言果然非虚。狼王今日为何到此,还请明示。”
白衣秀士言道:“区区要向高贤讨一物事。”
高守祠面色一寒,笑道:“小老儿虽然知道狼王想要什么,不过恕难从命。”
白衣秀士微微一滞,言道:“数万年来,区区一直旅居在外。多日前听闻宝库现世,便匆忙赶回,不料仍迟来一步。区区对宝库之事尚有诸多疑问,方才冒昧前来,想要确认一二。听说此子与我族类也颇有渊源,不知高贤能否引见一番?”
高守祠脱口而出:“此子出的宝库之后,便已身中风魔血咒,而今精神恍惚、生死难料,能够残喘至今,已经幸运之至。可以告知狼王,据老儿多方打探,宝库出世确是你家主人所为。至于其他,此子和老夫均不知情。”
白衣秀士听得“风魔咒”三字,眼中豁然一亮,随之平复如初,缓缓而道:“多谢高贤告知。区区只想亲自问个方便。”
高守祠又道:“先祖与风魔早有协议,双方商定互不干预。如今看在邻里情份,老夫也不治你擅闯之罪。何况此子与我皆为人类,阁下却是妖灵。此子孤身一人自山腹踉跄而至,可谓历尽艰辛,老夫不能坐视不理。言尽于此,狼王请回。”
白衣秀士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区区便与高贤赌上一赌。”
高守祠笑问:“如何赌法?”
白衣秀士言道:“各展绝技,决定此子归属。”
高守祠仰天笑道:“此子归属,实非你我能定。只是老夫技成以来,一直未能尽兴挥洒一番。既然狼王有此雅兴,老夫自当奉陪。
白衣秀士抬手向天,言道:“为不毁坏高贤门前诸般胜景雅致,你我何不另择一处?”
高守祠一声大笑:“好!狼王为小老儿瞻前顾后,老儿甚为欣慰。有朝一日你我若非敌手,或可成为至交。”
白衣秀士笑道:“但如高贤所愿。”
谈笑之间,两个素昧平生之人,便已扶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