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凝炼火焰照明,他现在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如同瞎子。
这种未知的感觉,不好。
可原地不动又非方牧本性,他在黑暗中摸索,他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通过其触感,这应该是一块青铜器。
忽然,青灯亮起,气氛诡异,方牧心头一惊,紧身贴靠墙壁,才发觉到自己处在一个暗室之内。
这间暗室并非传统四方结构,而是有着八面青石墙壁,对应着四面八方。若是从暗室上面往下看,整个暗室就像一个八卦图。
而正中间,有一芦苇编制而成的坐垫,坐垫正面,别人刻意用颜料涂抹成了黑白的太极图案。
一束光照射到芦苇坐垫之上,一位神穿白色长袍的老者端坐在坐垫之上。
他正对方牧,双目紧闭,双手掐指,始终不言一语。
看来这位就是这暗室的主人了,方牧心想道。
无论谁的洞府里头闯入一位外来者,主人都会极其不悦,再加上修为高深的修士大多有些脾气,他们往往会直接出手灭杀掉敢擅闯自己洞府的修士。
而眼前这位白袍老者虽然至始至终没有透露一点气息,但是方牧可没把他当作一位普通人,这也许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前辈,至少也得是结丹修为。
现在看其样子,似乎是在静修,若是自己贸然打扰到他,他一气之下,取自己性命,那么自己可就欲哭无泪了。
方牧认为现在最为稳妥之法便是自己默不作声,等到坐垫之上的白袍老者静修完毕,自己掏出身份令牌,道明自己身份,解释原因,这名老者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毕竟,紫运宗可不是好惹的。
如此,方牧保持后背贴墙的姿势已经一天,他自己神经都麻木了,可那位白袍老者依旧是保持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方牧没有注意到,那白袍老者竟然眨
动了一下眼皮。
这名白袍老者并非是在静修,他一直在打量方牧。
“这小子,面见老祖我,为什么还不开口,向老祖我讨要机缘?老祖我可不能先开口,不然没了高手风范,那还得了。”
这白袍老者正是轩辕老祖的一滴精血所化。
而且他要比洞府之外的那滴精血强悍数倍,他虽是精血所化,但是犹如轩辕老祖分身,虽说性格和轩辕老祖无异,但是却拥有独立的意识。
多年前,他奉轩辕老祖之命,镇守轩辕峰,实则是为轩辕世家留下一份机缘。
轩辕老祖向他许诺,若是完成任务,他便能脱离此地封印,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这也成为了他一生的宿命。
两天过去了,方牧一动不动
三天
四天
……
一个月后
方牧不敢扭动身体,怕惊扰住面前正在静修的白袍老者,他心中不由苦叹:“也不知道这位前辈到底要静修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好痛苦啊。”
他自己的大腿神经已经麻木,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这样说来并不准确,他的上半身也失去了知觉,手臂已经肿起,成了黑紫色,他的一只左手现在还摸着那青铜古灯,手心中的肉已经嵌入到了青铜古灯身外的凹纹中。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方牧心中极力暗示自己,生怕自己惹出动静来,惊醒白袍老者。
殊不知,坐垫之上的白袍老者更是苦不堪言,他心中骂骂咧咧道:“我们轩辕家怎么会出现你这么一头犟驴,老祖我坚持不了了,趁早将机缘交与他,老祖我也好尽快解脱。”
“小娃,可是轩辕子弟?”他声如洪钟,不大的暗室之中不断回响着他的声音。
这声音震耳欲聋,神经原本麻木的方牧在此声之下经脉疏络,血液也在经脉之中流通。
“禀报前辈,晚辈并非轩辕子弟,晚辈乃是……”
还未等方牧掏出黑木令牌,白袍老者便打断了他的话语,一脸不喜道:“能进此间暗室者,必定是通过了洞府外老祖我设下的考验,能通过老祖考验者,基本条件就是拥有我轩辕家的血脉,你竟然还和我耍油嘴滑舌,说自己不是轩辕子弟,莫非是……机缘不想要了?”
机缘二字如同一座大山砸进方牧心田,他心想,莫非这位白袍老者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后辈,现在要赐于自己机缘,这样的机缘自己是要还是不要?
自己不是这位老者后辈,若是要此机缘,便是与老者结仇。这样看来,这份机缘要不得。
但听老者语气,他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的轩辕子弟,目的便是获得他所讲的机缘。若是自己推辞不要,定会引起老者怀疑,那么自己很有可能现在就……死翘翘。
想到这里,方牧身上一阵冰寒。
“老祖,请赐后辈机缘。”方牧抱拳,坚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