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苦笑道:“你这样说并无不可,朝中的许多大臣也都是这样认为的,皇兄固然有不对之处,可归根结底,还是受了魏忠贤的引诱。
我和皇兄自幼同命相依,对他的秉性还是很清楚的,他头脑聪慧,目光远大,本应该大有作为的,可惜……”
原来朱由校、朱由检虽是同父异母,但因为遭遇相似,故此感情深厚,朱由检的信王之位就是哥哥亲封的。
两人的生母都是婢女,朱由校的生母早亡,朱由检的生母却因为一件小事,被父亲光宗杖杀。
抚养朱由校的李选侍人称西李,也曾抚养朱由检,她有了女儿以后,另一位李选侍‘东李’把朱由检照顾成人。
兄弟两人的童年都不算幸福,朱由校做了皇帝以后,十分疼爱朱由检,经常和他谈论国家大事,颇想有一番作为。
可是在魏忠贤和客氏掌权以后,朱由校逐渐沉溺于声色犬马,奇巧趣事,躲在后宫钻研建筑之道,每日里亲自动手,建造亭台楼阁,建了毁掉,毁了再建,乐此不疲。
信王现如今想要见他一面,也要经过魏忠贤的同意,并且有人监视,连私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魏忠贤这厮阴险狡诈,他不但在后宫引进不少的歌妓舞姬,让皇兄终日处在管乐丝竹的纸醉金迷的环境中,更让那些小太监隐藏在宫内的复壁,暗中点着他从江湖中秘密弄来的迷 香。
这种迷 香气味浓郁,能刺激人的感官神经,后宫终日弥漫,再加上魏忠贤又在后宫搭建了不少类似妓 院的馆舍,里面安排了大量的娼妓声优,皇兄的处境可想而知。”
福王道:“魏忠贤的胆子如今已大到了这种地步?无怪连他的那些手下都十分的猖狂,根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若非杨将军用计,支开了唐巧兮,在酒菜中做了手脚,擒住了‘狐媚双娇’和方灭情,又力战唐巧兮得手,本王说不定就被她们胁迫了。”
杨春宝道:“这是末将的份内之事,王爷既然下定了决心,末将岂能不为王爷分忧。荆公子那晚杀了叶萌萌,省去了末将不少的麻烦,还要多谢谢他才对。”
互相客气了几句,信王接着道:“还有客轻柔那贱人,淫 毒无耻,暗中用尽一切手段,让皇兄无嗣,先皇的赵贵妃讨厌魏忠贤在后宫出入,当面说他是阴鬼,竟被这贱人假传圣旨赐死。
张皇后怀有身孕,也被贱人用计堕了胎,还有裕妃、成妃、冯贵人等等,或被杀死,或被贬黜,偌大的后宫,竟没有人能怀上龙种,这天下究竟是姓魏还是姓朱?
京城百姓都有传言,说‘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忠贤忠贤,他哪有一丝的忠心贤良?”
信王越说越激动,双目炯炯,看着众人道:“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江山就这样毁在阉贼的手中,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阉贼!可是目前危险重重,困难重重!
魏忠贤党羽遍布,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以本王的身份,魏忠贤也不放在眼里,但有皇兄在,他还不敢明着对我怎样,可暗中就难说了,这次邙山的遭遇就是例子。”
傅青竹道:“从邙山的交锋开始,王爷和魏忠贤已势成水火,但表面上暂时会相安无事,此人根基深厚,王爷想要把他扳倒,绝非一夕之力,必须要做周密长远的打算。”
“傅公子所言甚对,本王这次微服出巡,就是想和张教主、灵虚掌门商议,想要联络江湖的英雄,共谋大事。
但没想到,就连‘天师教’也有魏忠贤的人,张教主不知出关没有,灵虚掌门又赶回武当处理后事,多亏皇叔相助,尤其荆少侠独挽狂澜,让本王看到了希望。”
他说着起身,对着荆斩龙深深一躬,道:“还望荆少侠能全力支持小王,铲除阉贼!”
荆斩龙对他的印象虽不太好,可此刻听了这话,毅然回答道:“请王爷放心,诛杀阉贼也是在下的心愿。还有那女真皇太极,和在下也有杀父之仇,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伏诛沥血!”
“祝道长已告诉了本王,少侠的父亲曾为‘东林党’效力,可惜英年早逝!左光斗、杨涟都是本朝的重臣,却都惨遭冤死,实在让人心痛气愤!”
祝三通道:“魏忠贤设下‘武林争霸赛’这件事,王爷和诸位都有什么看法?准备怎么应对?”
信王看着荆斩龙和傅青竹道:“本王想听一下二位公子的意见。”
傅青竹笑道:“在下并非武林中人,这件事还是听斩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