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上车架的时候, 还有些奇怪,问:“不是说要去庙里吗?这么早就回去了?”
姬金吾心里想着, 今天的第一个坏兆头已经出现了, 自然不能继续去算, 要是再出现第二个坏兆头那就不好了。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怕扫了她的兴, 微笑着说:“看天色不太好,待会儿怕要下雨。”
易桢也不起疑。
因为她忽然回想起, 姬金吾好像是今天过生辰欸。
她仔细算了几遍,发现确实没错。这一连串大事经历下来,恐怕姬金吾自己都忘了。
也不知道他的下属怎么没人祝贺他。
其实是有人祝贺的, 姬金吾也没忘记自己的生辰。但是他并没有太把自己的生辰当回事,也不觉得这一天多么特殊。
易桢私底下推测了一下,估计是眼下的事情太大、太急了, 大家就很自觉地先说公事了。毕竟姬金吾是那种很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的人。
“阿桢,”姬金吾去牵她的手,将她的手握住,藏在自己的袖子底下:“你在想什么?”
她上车架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想事情。
易桢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在想给你的生辰礼”,连忙找借口:“我在看外面的云。”
姬金吾摩挲着她的手, 像是捧着什么珍宝,说:“看着云, 是在想我吗?想我就直接看着我好不好?”
撒娇了。
易桢笑着回过头, 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直想你。”
她试探着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姬金吾答得倒是快:“想要阿桢一直爱我。”
姬金吾来找她出门的时候, 都颇为端庄,脸上带着十分恰当的社交微笑,一副正剧画风,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王光剑气。
可现在——他话说得理所当然,眼眸中流露着渴望,若是他有尾巴,恐怕已经摇得像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了,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
易桢“扑哧”一声笑了,扑到他怀里去,调笑道:“你这样的小可怜,我一口气可以亲秃八十个。”
她用指腹去摩挲他的脸,主要在摸自己方才吻的地方,用鼻音“嗯”了一声,说:“一直喜欢你。”
姬金吾立刻说:“找个时间,阿桢给我种负心蛊。我要是喜欢上别人,我就自己去死。”
接下来的话也顺理成章:“我一直爱阿桢,阿桢也爱我。我们再成一次婚吧,阿桢,种负心蛊要一整晚,就新婚晚上好不好?”
易桢见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是大狗狗自己叼着绳子要她把它拴好,这样他就是她的了,她不可以扔下他走掉。
易桢摸摸他的头,说:“我不要给你种负心蛊。你以后要是喜欢上别人……”
她话都没说完,姬金吾连忙抢过她的话,生怕她说出“我就离开你”“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之类的话。
假设的也不可以。
他说:“我只喜欢你,阿桢,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不要说这种话。”
姬金吾本能地想给自己找证明,但是他又找不到。唯一可以证明的负心蛊,又被她亲口否认掉了。
易桢也去握他的手,温言说:“我相信你。不用想那么多、顾虑那么多,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喏,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有没有什么一直想要、一直喜欢的?”
姬金吾说:“想要阿桢开心。”
易桢拿他没辙了。这人恨不得浑身上下标着“阿桢说爱我了,阿桢是我的”“我最爱阿桢”,要是他是女孩子,估计现在就给她怀个孩子,以证明自己真的死心塌地地爱她。
她估计问不出什么来了,笑着亲了他一下,然后自己在一边琢磨开了。
姬总一直很喜欢家庭的氛围,所以他希望有个好妻子、有个孩子。
他又不给她睡,这么短时间变也变不出一个孩子来。但是同理,他应该也会喜欢……家宴。
易桢决定给他做一顿生日宴。
也不需要全部都她做,那肯定是来不及的,她对自己的手艺也没什么自信。但是长寿面总是能做的。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她已经有对象了,却还是没有性生活?
易桢:“……”
易桢又上下看了姬金吾一眼,觉得他还是太瘦了,养胖一点再说。
姬金吾见她又靠在一边想事情去了——这次没盯着窗外的云看了。他很是心不在焉,但是也明白不能再抓着说这件事了,要叫她厌烦、不高兴的,只好让她待在安静中,自己顺便处理了几件公文。
姬金吾原本就烦恼不己,又不敢出声打扰她惹她烦,忽然见她看向自己,几乎是立刻把公文收了起来。
易桢觉得热恋中的男人真是可怕……
她就看了他一眼,就被摁住亲。
不是亲一口,是一直亲到下车。
车架很稳,车架内部的空间又大,但是他就摁着她不让走,她背后就是车壁,退无可退,给握着腰铺头盖脸地亲吻。
他怕给她明面上留下吻痕,叫她觉得难堪。就是吻也吻得很轻,一点印痕都没有,但是哪里都想亲到,从脸到脖颈,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给蹭了一遍。
易桢靠在车壁上,仰着头给他吻脖颈,想着他过生辰,叫他开心这一整天。
姬金吾不切实际地希望来个什么东西,把这世界全炸掉、全毁灭了。他就想永远停在这一刻。
她穿着绣满繁花的飞琼流朱裙,乖巧地给他摁住亲。他们穿着的衣服交叠在一起,呼吸也纠缠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外面是渐行渐远的薄暮,方才是一整天的好太阳。
阿桢怎么这么好。
“阿桢。阿桢。”他吻了半天还觉得不够,一声一声喊她的名字。
“还想亲别的地方吗?”易桢故意逗他,把自己的衣领松了松。
这人果然上钩了,吻立刻蔓延到她的肩膀上去。
姬金吾何止是满足,他甚至开始不安起来了,觉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他,没有谁捅他两刀,他总觉得良心不安。
“郎君、夫人,要到了。”车架外的仆从低声提醒了一句。
姬金吾连忙收敛动作,把她抱在自己腿上,给她整理衣服。
易桢也抬手去给他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她方才一直在抓他胸膛上的衣裳。
他们俩手忙脚乱的。易桢抬手想去给整理头发,姬金吾本能地去让她的动作,结果忘了手上还拽着她的衣袖,一个不察给直接抓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不只是肩头,大半个胳膊都露出来了。
姬金吾连忙给她把衣领拉回去,匆忙地再理一遍。
车架已经停了。侍卫低声上前来通报,说是相尹城的谁谁谁求见郎君。
中间那个名字易桢没听清楚。
她说了一句“待会儿见”,就下车往院子里去了,打算去一趟厨房。
姬金吾答应了几句,但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目送她走了,才开始神思不属地回想方才看见的景象。
她胳膊上……是不是有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易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守宫砂,她对这方面一点概念也没有,只当是一颗长在胳膊上的痣。
姬金吾一直以为……
嗯……他一直以为……
就,阿桢是很热情大胆的。而且她之前所处的环境……不管是流落青楼、还是在刺客组织里长大,再加上她师父对她的态度很有些……
姬金吾一直以为……她同其他男人交往过。
他不清楚具体有谁,但从逻辑上推测大概率是有的。
姬金吾一阵慌乱不安,他意识到自己一直想错了。阿桢根本还是……处子。
现在来个人捅他两刀,他都觉得自己不配了。
他倒是不太在乎贞洁,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但是姬金吾想着,阿桢确实是从头至尾只有他,可是他……
做事要讲公平的。
“郎君?郎君?”侍卫的连声呼唤将他从情绪的泥潭中强制唤醒了:“您走错方向了。”
姬金吾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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