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因为亲密接触有效地缓解了骨子里的蛊毒,她的思维能力一度又回到了掌控中。
至少知道不能叫出声来。这里不是可以叫出声的环境。
似乎流了很多血,但她没觉得特别痛,可能经脉里的南岭秘蛊已经麻痹了她的感官。
她就是死死咬着唇,恍恍惚惚记得不能叫。
杜常清约莫知道自己没做好。他也觉得很愧疚,一直在不停地安慰她。
就像一个连初高中学制都没搞清楚的学前班小朋友,直接被领去写高考试卷。
写不好才是大概率事件。
可是写不好也要继续写。易桢都握着他执笔的手,手把手来同他一起答卷了。不允许空题。
虽然易桢后来完全没能给出任何有效的答题建议。
这孩子上头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顾及,不知轻重,甚至一边用力一边无辜地轻声问她:“你好受一些了吗?”
易桢:“……”
她那个时候满脸都是眼泪。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哭起来也梨花带雨娇娇俏俏,美得惊人,让人不觉得她有多么惨。
杜常清知道她哭了。她第一次哭的时候,他吓坏了,连忙要停下来。可是她只哭了一小会儿,又拽着他要继续。
再怎么哭,她都带着哭腔不让他走。
姑娘家……这样是正常的吧?
杜常清不太了解。但是她不让走,也就没走。
或许只是姑娘家娇气些?就像喝药很苦会闹,但是喝药是好的。还有针灸时往身上扎很多针,有时会痛,可是针灸也是好的。
她虽然哭得厉害,但是拽着他不让走……应该也是一个道理。有些痛,但是是好的。
结束之后——易桢觉得应该过了挺久,可是推开窗户,看外面的月亮似乎根本没动过——她完全精疲力尽了。
不好说是因为经脉中的蛊毒满意了、被压制住了,还是因为她一点力气都没了,连坐起来都没办法,更别说继续去闹别人。
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一潭水波荡漾的春水,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咕咚一声沉水底下了。
这样的狭窄、隐秘,倒真像是良家的女子,背着人悄悄与情郎私会。绝不能叫人知道的,会死的。
她累死了。
奔波了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又被经脉里的蛊毒驱使着去干坏事。现在坏事也干完了,整个人又累又困,只想闭着眼睛睡过去。
睡过去之前还在隐隐约约担心会不会怀孕。可是再担心,也没精力爬起来去找药了,她累得快猝死了。
怀孕也比累死了好吧。
……这孩子知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意思啊。
她就短暂地担心了一下,然后直接昏睡过去了。
易桢的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做坏事,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桢桢?”杜常清倒是没什么强烈的难受与不适,小心翼翼地去给她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喊了一句。
易桢早就和这个世界断开联系了,蜷着身子睡过去,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杜常清有些无所适从。
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有非常强烈的、“手足无措”的感觉。
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不知道要干什么才能让事情更好。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想和桢桢一直在一起”。
他给她把衣服穿好,盖好被子,捡回自己的腰带和衣服,穿好了,轻手轻脚地下床,打算去给她要些热水来,至少把满脸的汗擦一擦。
好在这一段时间里都没人来这小院前。主要是两个人都在竭力压抑声音,没发出任何让人听得见的异响。
杜常清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根本没有评判标准。
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他就是单纯的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坏心,只是被人引导去做,被告知“这样好”,于是就做了。
他快活了,又看见易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动都不动。纵使没有任何佐证,也知道自己大约该承担起某些责任来。
和桢桢那么亲密了。以后肯定要娶桢桢的。
……夫妻之间还会有更亲密的事情吗?还是说这就是尽头了?那桢桢会怀他的孩子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和“夫妻之事”搭不上边?因为桢桢是太难受了,才拉着他给她治病的。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多暗号和谜语啊。
她身上有好些参差的痕迹,因为刚刚弄出来,鲜红鲜红的,还没来得及变成暗紫和暗青色,好看得紧,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新鲜花瓣。
杜常清想多看几眼,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带着盲目的欢喜,悄悄把门合上了,布了个禁制,以防有人进去。
易桢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把被子裹紧了些,她的脚还是冰凉冰凉的,察觉到他布在屋子上的禁制,也没在意,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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