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中甚为惊人!
“拿下这个大闹公堂的狂徒!”刘挟喝道。
那名受伤的衙役好歹逃了性命。阿木似乎清醒了一点,回身看到我,又扑了过来。
众衙役被这一剑惊呆,此时只有一个人试探着从阿木背后敲过去。不料这一棍居然击中了!阿木只顾杀我,根本也没想躲。只是这乌木棍何等厉害,只轻轻一下就打得他身体一颤,接着众衙役齐上,一顿棍子,把他打倒在地。他全身挨着地面,但是头却始终高抬着。倘若换成别人,就算不死也要昏迷,但是阿木仍然咬牙切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拼命保持着清醒!
我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心中着实后悔,不该说那句话,而且还是在我明知道会让他愤怒的情况之下。有些玩笑是不能随便乱开的,有些话也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如果能稍稍减轻对他的伤害,我会向他说一声“抱歉”
这时门口跑进来一队兵士加强戒备,骷髅帮众人遂不敢动。忽有一名内府家院奔进来,在刘挟耳旁低低说了一句;刘挟神色一变,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尔等不要轻举妄动!”却起身匆匆向堂后去了。
阿木已被结结实实绑在地上,却仍拼命抬着头怒视着我;骷髅帮众人没敢有什么举动,但是眼睛还是可以动的,也都愤愤看来。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却不能忽视阿木的子。这个年轻人,不知怎么,连我也不忍伤害他,或许他跟我生命中的一段时光很像,或许他是任何人生命中的某段时光。他虽然冲动执拗,但却比任何人都真实。有很多人从你眼前经过,你也不会去留神看一下,因为那些面孔全都一样,虚伪不真实,这个世界铸造了数以万计的这样的面孔,以至于不必去看。但是阿木,他不是这样,他有一张能值得别人记住的面孔。或许,我们曾经都有过这样的面孔,但都被我们遗忘掉了。阿木不一样,我看得出,他不是会轻易改变的那种人。
“啪!”忽听惊堂木一拍,原来刘挟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堂下,说道:“你们都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谁是谁非暂不下定论。但灵雨零与花飞雪斩杀四十多人,无论动机如何,都应受到一定的惩罚,暂时关押,至于时间,要视各人态度如何。你们谁还有话说?”
我有很多的话要说,什么叫“暂时关押”是不是等于无期徒刑?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但现在不能当堂问他,得找人少的时候,人少好说话,要是还能贿赂他,那就更好了,要关我几年,几月,或者几天,都是他说了算呀!可是,我拿什么贿赂他?唉,要是那把剑齿虎大剪子现在卖掉就好了,我会把30个金币全部送给他,能减轻一天的刑期也好。失去自由,无法控制自己,那还不如删号重来。
“太守大人!”余持之急道“阿木不是故意伤人,都是灵雨零出言不逊所致,还请大人明鉴!”
刘挟沉吟道:“这件事情,本太守自有分寸。本来大闹公堂是重罪,还伤了人,但念在他本身已经受了伤,也受了一定的惩罚,只让他缴纳100金币赎罪,并赔偿损坏公物,还有衙役治疗伤势所花费的钱币,其他就不再深究了。”
余持之犹豫一下。我很明白他的犹豫,不是为了钱,100金币对一个大帮会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有一点让他不舒服,就是人家随口一说,他就得交100金币,是来自别人的命令或者说威胁。这就是权势!
“这当然要由名剑堂的弟兄们凑钱了,就算别人都不凑,我一个人出上好了。”中空子上前慷慨说道。
“什么话?骷髅帮任何一名帮众的事情都是全帮的事情!”余持之说道,上前交了金币。
就有衙役给阿木解开了绳子,骷髅帮众扶他而去。
终于又平静了,只有烛光随着外面进来的轻风不由自主晃动着;我自己,也在未知的风中不由自主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