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的可怕,夜幕早已降临,大雨时断时续。a小娇在前,太史慈等人在后,沿着淮南三杰逃跑的方向一路追去。出了五六里,又遇上一阵急风骤雨,豆粒大小的雨点顺着南风砸下来,打的路旁大树上的树叶啪啪作响。
我骑着枣红马落在最后,一手裹紧了太平瀚海披风,幸好这高等三阶的披风能防雨,不然一定会全身湿透。空中一团漆黑,乌云聚集,仿佛下压到了树梢。此时是往南追赶,正好迎着南风,大颗的雨点打的脸生疼。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不明白勇猛无敌的太史慈和身怀飞刀绝技的陈武为什么要跟着那小魔女瞎折腾。想追上淮南三杰几乎是不可能,他们只要往路边树林里一窜,小娇就是追到南海也见不到他们的踪影。追击强盗被她当成了冒险和游戏,令人想不通的是,三个大男人也跟着,唯她马首是瞻。
像这样的小魔女,我躲还来不及,太史慈却偏偏往上凑。还有陈武,他不惯骑马,只凭自己的双腿,奔行之快丝毫不下于战马,而且能长时间奔跑,气力不衰,确是一位奇人异士。在他身上,看来还藏着一些秘密。
这一阵雨势很大,没有停歇的迹象。又出了四五里,忽然天空一声霹雳,闪电光中,隐隐照出了前面山谷,谷口处人影重重,随着闪电过去而重新没入黑暗。
有埋伏!这必然是淮南三杰指使的。
我刚把战马收起来,就听到弓弦声不断,数十支箭已穿过雨帘射了过来,紧跟着又是几十支箭。太史慈顾及小娇,不能后退,大喝一声,飞掠向众强盗。陈武双手连挥,五六把飞刀出手,也想尽快压制对方的弓箭。
我一边躲避,一边用弓箭回击,却压制不住对方的箭阵。他们早已布置好了阵势,大雨中乱战对我方不利,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撤退,等摸清了对手的情况再做打算。但太史慈已和他们混战在一起,恐怕是没法叫他回撤了。
忽听小娇“哎呀”了一声,我急忙询问。虽然我挡在她的前面,但对方人数众多,箭支乱飞,所以很难保证她的安全。
小娇说道:“不是我,是马儿中了箭哎呀”她又叫了一声,从马上摔下。
我急忙过去查看,只见她肩膀处中了一支箭,鲜血浸湿了衣服,又随着雨水慢慢消散。此处凶险,不是治疗的地方。我急忙抱起她,回头大声说道:“慈兄,陈兄,小娇姑娘受伤,我们暂且撤退!”
“我的马!”小娇在我怀里挣扎,叫了一声。
我已经跑出二十多米,不得已回头去“接应”她的马。密集乱箭之中,那匹白马居然没挂掉,只是受了轻伤,我抱着小娇跑的时候,它就跟在后面。
跟马儿会齐,小娇总算放了心。太史慈和陈武也退了回来。小娇中箭,无法乘马,仍是我抱着她,幸好她身体娇小轻盈,不影响我使用极光步法。
奔了一阵,回头再看,不见了太史慈他们的身影。
小娇笑道:“你跑的可比马儿快多了。”
“那是当然。”我心下得意,不仅比战马快,还比战马稳,这极光步法岂可小视?
她哼了一声:“逃跑你比谁都快,冲锋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般速度。畏缩不前,临阵脱逃,是要军法处治的!”
这么一会功夫,她连加给我两条重罪,但我不会跟她争论,因为那是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的。
“那就请元帅处治吧。”
小娇噗嗤一笑,又立即板起脸,严肃道:“云侍卫,我的军中不比其他,军纪极严,你虽然是我的贴身侍卫,可我也不能包庇你。念在你这些年还算勤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就罚你罚你”她思索着,大眼睛动来动去,在黑夜里分外动人。此时她全身已湿透,淡绿色的薄裙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玲珑美妙的身躯。她身体娇小,却又这样丰满,看的人耳热心跳。刚才跑时没注意,这时才发现,我的左手在她乳下,而右手在她大腿处,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到她丰润柔滑的肌肤。“贴身侍卫”果然是贴身啊。
有些尴尬,却又不能把她放下,幸好天色漆黑,她应该看不见我的表情,不然肯定会再给我加一条“罪”色狼罪。
四下里看了看,模模糊糊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小屋,这时太史慈和陈武也正赶到,于是一起向小屋走去。
小木屋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早已破败不堪,好在能勉强遮风挡雨。屋内空间不大,四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小娇还吵着要把她的马儿也牵进来,那是绝对容不下的。屋内没有家具,空无一物,我只得拿出一个小凳子坐了,好把她横放在我的腿上。
太史慈急问道:“小娇姑娘伤势怎么样?”又打着火石,引燃了火绒,借着火光看了看,见那支箭没有伤到她要害,这才松了口气。大风从门缝里吹进来,火绒熄灭了。
屋内又复黑暗,三个男人一个少女,这个少女在我怀里,但我知道喜欢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种感觉怪怪的,我很想把她交给太史慈,但那样做反而着了痕迹,可能会更加尴尬。
我感到小娇的身体有些发抖,呼吸不匀,显然在努力抵挡着箭伤的疼痛。这支箭是一定要拔出来的,而且越快越好。想到此处,我故作轻松道:“小娇姑娘,本侍卫现在要把这支箭拔出来,要是疼,你就喊一声。”
小娇十分硬气:“少废话,动手!”
“好,有些胆气。不过,你可以咬住你自己的衣角。”我好心好意地说。
“不用!”小娇简短地回答。
随便了,小妹妹,一会叫出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越快越好!我吸了口气,把精神集中在她肩头的箭支上,右手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突然抓住箭杆一带,瞬间拔了出来。我的眼睛在黑暗中能够看清,因此“手术”非常成功。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不是小娇,是我
她果然没有咬住自己的衣角,而是咬住了我左手食指。
替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少女拔箭,我总觉得有些紧张,因此刚才集中精力在右手上,竟没有注意她悄悄拿起我的左手,咬住了我的手指。
这位姑娘不仅喜欢惹是生非,而且很没有礼貌,很缺乏教养。
她咯咯笑道:“云侍卫,到底是你中了箭,还是我中了箭?”
我赶紧说道:“是我中了箭,哎哟,我不行了慈兄,小娇姑娘就交给你了,你有没有金疮药,赶紧给她涂在伤口上。”越快摆脱这个小魔女越好。
太史慈大惊:“云兄,开不得玩笑,现在不能动,以防加剧小娇姑娘的伤势!这是我从子虚山带回来的治伤灵药。”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无奈地接过药,敷在小娇的肩膀上。药效很快,血立即止住了。小娇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已能活动自如,于是笑着向太史慈道谢。
既然已经没事,我连忙站起来,把她放下。
“辛苦你了,云侍卫。”她笑道。
“没事没事,应该的。”我应付道。
“你这次立了一功,之前的处罚就算了,功过相抵。”
“哦。”
“你对本帅的决定不服气?”
“服气,服气。”我摸了摸左手食指,答应道。
风雨从门缝里飘进来,小娇肩膀抖了抖,但随即充满豪气道:“刚才一时不察,竟中了流寇的诡计,我们重整旗鼓,再杀回去!”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大雨未止,敌情不明,我军刚刚撤退,士气低落。这些不利条件还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指挥官,她武功不高,箭伤未愈。可见,这一仗之所以败,不是“兵”不行,而是“帅”出了问题。现在又要打回去,这实在是难了。即使有办法,我也不会说,外面下着暴雨,地上积水半尺,谁想去趟那样的浑水。
见众人不说话,小娇带头向外面走去。太史慈急忙拦住,结结巴巴劝说她,但没有说出任何一条有力的理由。他平时冷静机智,一碰到小娇就变得完全相反。
难以阻止小娇,陈武索性说道:“不如我去探察敌情,从敌后攻击,你们从正面。”
太史慈想了想,补充道:“我做正面先锋,云兄保护小娇姑娘在后。”
小娇立即反对:“那怎么行?做主帅的不冲锋在前,士卒岂会尽力?是不是,云侍卫?”
她这是提醒我之前“临阵脱逃”的事。我不跟她争辩,装聋作哑。这时太史慈咳嗽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又咳嗽一声。我心中微叹,说道:“无论主帅在哪,士卒一定尽力。”
小娇看了我一眼,意思是“算你识相”确定计划,陈武抄敌人后路,太史慈做先锋接应,我保护小娇坐镇中军。大雨之中,我军出发。
小娇穿着我送的蓑衣,骑着白马。其实蓑衣是太史慈的,他怎么也不敢亲手交给小娇,却交给我让我送。别怪哥们不讲义气,他前脚走,我后脚就把他“出卖”了,立即对小娇说:“那蓑衣是太史慈送给你的。”小娇却没多想。
这次反攻,主帅指挥若定,士卒尽力,杀的敌人溃不成军,一直杀到山谷入口。原来敌人主力早撤回谷内,谷口处只留了七八个小喽啰,还没等太史慈出手,陈武的飞刀已把他们全部解决。
小娇姑娘道听途说,倒也略懂兵法,知道“一鼓作气”遂率军冲下山谷。那山谷低洼,与平地有六十度的倾角,时大雨如注,四处积水倒灌入山谷,渐成洪荒之势,转眼淹到众军腰际。水势甚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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