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问,惊得江莫北虚汗沁出。他直直地盯着江行舟,犹疑道,“何出此言?”
“弟子是综合所有见闻,自己悟出来的。”
原来是虚惊一场,江莫北定了定神,怨怪道,“你没事悟这些做什么?”
“并未特意去悟,也是方才突然联想到的。”
“那跟目下的情况有什么联系?”
“弟子也不知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宗掌门脱不了干系。”
江莫北本想说凡事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但念在他这些日子委实不易,能在提到宗南天父女时还心平气和的跟他谈论这些事,足以说明他并未受到干扰。
“那就说说你的直觉。”
“这件事要从宗少主针对青尘姑娘开始说起。那时弟子就起了疑心,一门少主对素未蒙面的人哪来那么大的怨气?因此,弟子就一直留心宗少主的举止,直到进十方试炼地后,我们皆在幻境中听到对方的肺腑之言,才怀疑起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芒泽,似乎与青尘姑娘有关。”
“什么?你没听错吧?”
“没有。”
“这——怎么会呢?若是青尘真跟芒泽有什么联系,神尊不可能不知晓。”
“这也是弟子未听清楚的那段话。”江行舟回忆起那段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江莫北听,“宗少主当时很气愤,语气中恨意居多。她说:那个女人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凭什么想回来就能回来,想消失就消失。自以为仗着自身不死……”
江莫北听完,并没有从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想了想,说道,“行舟啊,照你的说法,宗少主对青尘早有敌意,会否因为受到幻境影响失了神志,才说了这番胡话呢?”
“也有可能。”江行舟道,“当时,宗少主所言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或许真是弟子天马行空的臆想。”
“哦?她还说了别的话?”
“是的,她还说:别以为她藏得深,她就查不到。她早就抓到她的狐狸尾巴,等着将她打回原形的那一日。”
“原形?若非宗少主口中的那个她意指青尘?”
“然也!”
江莫北知晓卷宗仙门对仙尊的恨意,虽听江行舟说的人是青尘,但心里没真把宗若在幻境中所说的话当真,因为幻境由心生,他坚信宗若只是在幻境中看到自己心中恨的人了。
然而,接着听下去,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既便如此,你依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因为宗少主几句颠言,你就把芒泽和青尘联系在一起。行舟啊,你要知晓,这件事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出去,别说青尘有没有这回事,便是没有,她也可能会被当……”
“弟子当然知晓这事后果有点严重。”江行舟神情严肃,“我瞒了这么久,也希望只是自己的臆想,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法阵中心了,闻此言,江莫北反倒不着急进去了,他彻底转过身来,看着江行舟,说道,“你这小子到底瞒了为师多少事?来来来,先把这事捋清白了再说。”
“弟子不敢瞒掌门。”
“行了行了,说重点。”
“重点便是,天机伞、来历、和神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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