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你愿不愿原谅他,并渡化他入佛门?”
“这……”一灯大师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若杨翼飞说别的,他或许还能跟他辩上一辩,可他直接拿大理城打比方,他却辩无可辩。
他终究只是个人,不是佛,做不到以佛的眼光去看待世事。
杨翼飞接着道:“为恶之人若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过往所犯罪孽既往不咎,那被恶人所害之人又如何?他们就是活该吗?”
“……”
一灯大师无言以对,这下连洪七公和郭靖都暗暗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
“说得好。”便在众人沉默无言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自一旁传来,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人青袍素布,缓步而来,不是东邪黄药师又是谁?
黄蓉大喜,娇呼一声“爹爹”,便向着黄药师奔去,黄药师久未见女儿,见女儿脸上稚气大消,已长成一个亭亭少女,与亡妻更为相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洪七公笑道:“黄老邪,你今日可是来晚了,错过了一桌百年难遇的大宴。”
黄药师扫了一眼那边早已凉透的满汉全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知谁这么大手笔,竟在这华山之巅摆下这么大一桌酒宴,莫非是那陌生青年?
他本是刚刚赶到华山,原想在山腰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等明日再行上山,却被周伯通跟裘千仞动手的动静惊动,尤其是瑛姑那凄厉的尖叫,传出去老远。
黄药师心下好奇,便赶了上来,刚好将杨翼飞和一灯大师的话听了个真切,忍不住开口叫好。
虽然他与一灯大师关系不错,但他也是对佛门之学不屑一顾的,今日杨翼飞一番话怼得一灯大师无言以对,偏偏还大有道理,他心里也一阵痛快。
黄药师走上前,对身旁的黄蓉道:“蓉儿,这位公子是?”
黄蓉道:“他叫杨翼飞,说是从北海冰火岛来的,想要参加华山论剑大会,继承中神通的称号。”
杨翼飞微笑抱拳道:“久仰黄岛主大名,届时还望黄岛主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黄药师上下打量了一番杨翼飞,饶有兴趣的道:“恕黄某孤陋寡闻,却不知这北海冰火岛位于何地?为何会以‘冰火’二字为名?”
杨翼飞道:“这个北海可不是指中原之北,而是天下之北,与其说是北海,不如说是北冥,距离东海桃花岛约有一万二千二百余里,黄岛主自然未曾听闻。”
“此岛被冰山环绕,岛上又有一座万年不灭的火山,时而喷发,这又是冰又是火,可不就是冰火岛么?”
黄药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有机会黄某倒要去见识见识这冰火岛奇景。”
说完他看了看场中情形,见地上倒卧一人,诧异问道:“这是?”
黄蓉道:“那是裘千仞。”
黄药师恍然,瞥了眼一旁的周伯通和瑛姑,基本上已经明白怎么回事,道:“这恶贼勾结金国,卖国求荣,倒也是罪有应得。”
杨翼飞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灯大师一眼,不再理会众人,径自走回长条椅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灯大师轻叹一声,也不再去坐那长条椅,走到一棵树旁盘膝坐下,对四个徒弟吩咐道:“将裘千仞安葬了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