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自从上次中元节后,又是大病一场,陆行之跑来斥责了一番赵潜的不识好歹,扔下药方便走了。
而赵潜养了几日便又像没事人一般,下棋看书,只是走神的时候更多,像是鬼附身了般。
刘忠心这些日子过得可是胆战心惊,就怕爷一个不小心就想不开,那天从帝陵把赵潜抬回来,那情况可不是一般的糟。在刘忠心看来,爷这怕是想贤妃娘娘想得狠了,时不时生出想随贤妃去了的念头。
这刘忠心焦虑得呀,每天都在赵潜面前打转,嘴皮子也不歇着,时不时在赵潜面前念叨人间的美好,地府又是多么的人心险恶。
可我们的端王殿下就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不管刘忠心说什么,赵潜都是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若说赵潜受不了刘忠心聒噪骂他两句,这刘忠心还心里可不得开了花,可是殿下就是不反应。
刘忠心实在受不了,“我的主子爷哎,你倒是说句话呀。”
赵潜不理他。
“主子,你要是走了,奴才也不活了,让奴才随你一起去了吧。”
赵潜依然不理刘忠心的时常抽风,淡漠的瞟了他一眼,似是突然决定,支手问道,“府上可有人手空缺?”
刘忠心见主子终于开金口了,也不管赵潜为什么突然关心府中人手问题。忙开口道,“这事儿都是海棠管的,奴才去问她?”
“不用,把她叫来。”
“哎,奴才这就去。”
半刻钟后,刘忠心终于把海棠给找来了,刘忠心在外对海棠再三恳求要顺着点主子。
海棠推门,粉色绣鞋小巧精致,落地无声,裙裾摆动,姿态得体。
“奴婢给爷请安。”贴手屈膝。
“免礼,府上可有空缺职位?”赵潜语调与常无二。
海棠蹙眉想了想,道,“暂无空缺,不知爷…?”
海棠见赵潜似有不悦,谨慎道,“日前姚副将送来了只狼狗……倒是缺个照看的。”
海棠顶着压力将一句话说完。
说完不见赵潜反应,也不敢抬头,倒是超错过了赵潜这难能可贵的一抹笑。
“退下吧。”
“是”
大院
苏德在院中,躺在塌上小憩。面色倒还正常,就是看着消瘦了些。
不远处,苏舟熬着补药,实则是陆行之开的吊着命的汤药。
现在苏德也不惧汤药了,就希望这药啊,能保他命长一点。
屋檐下有老妇人绣着不知名的花,有老汉在灶房边劈着柴火,有孩子追着雏鸡玩,倒是一片岁月静好。
良久,苏舟端着药来到苏德面前。
“死老头!”这声音半点不客气的打破了这安逸和谐的气氛。
苏德幽幽睁开眼,转头看着苏舟半晌才起身,伸手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苏德擦了擦嘴角道,“整天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爷爷!”
这声音中不免带了丝哀怨。苏德真的不想死这么早,他还有事没做完呢。
“好,爷爷爷爷。真乖!”苏舟接过碗,一掌拍在苏德的肩上,转身离去。苏德受不住这掌力,突然弯下了腰,面色瞬间苍白。
其一正在此时踏入院中,见苏德问道,“苏舟可是住在此处?”
苏德见其一一身装扮,定了定身形问道,“你是何人?”
其一不卑不亢,“我是端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我家爷请苏公子有事相商。”
苏德恍然,苏舟何时认识了端王,心中不由担心,转而一想又有点窃喜,面上半点不显。
“可有说是何事?”
“当是好事。”
苏德默然,斟酌半晌。其一也不急,看苏德这姿态,多半是苏舟的长辈,以后少不得还会见。
“等着。”苏德留下这句,进了柴房。
苏德斟酌半晌还是觉得,这睿王应当是个机会。苏德进屋反身关门,见苏舟洗着药罐,便上前制止,“等会做,我有事和你说。”
苏舟莫名,何时如此之急,连洗碗的时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