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是我姑母呀,她生前,自知时日无多,便暗中送信给爷爷,恳求爷爷照顾她儿子。爷爷怎能不明白姑母的心,心痛万分,但还是无奈同意了。
不过就爷爷那性子,他所谓的照顾便是居家拥护端王,而这重任便自认而然的落在了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医的身上咯。”
陆行之回忆起往事,也甚是感慨,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忍受赵潜这么多年的。
?“那他这病是怎么回事?”
苏舟以手支头,望着陆行之,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陆行之忍不住点了点她的脑袋。
“这也是我的疏忽,一时不备,被人钻了空子。”
“嗯?”
“那时姑母刚去世,殿下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喝酒,唯求一醉。我想着这些日子他心里不痛快,喝点酒,冷静冷静,大概就会好些。反正劝了好多次都没用,那便随他去吧。
可我没想到,那些小人会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暗中在酒里下毒。
好在那天我又去看,发现他中了毒,只是这毒混合在酒中,很快便蔓延了全身,即使逼出了大部分的毒素,可任有少量的毒素留在他体内。
这毒平时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有在喝了酒的时候在会催发毒性,腐蚀神经肌肉,痛苦不堪。也就赵潜这厮明知有多痛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喝酒。”
“那下毒之人是谁?”
“皇上的宠妃——华贵妃。他下毒的事儿被爷爷闹到皇上面前,皇上处置了,贬为了庶人。”
苏舟黯然,这皇宫果然是吃人的地方,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他为何要杀赵潜?”
“或许是为她唯一的儿子谋划,或许是受人指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赵潜的母妃都死了,这么小小的一个孩童,没人为他撑腰,难不成还会挡了他儿的路?”
苏舟皱眉,面上明显不悦。
“所以说不必追究了,深究起来,谁都脱不了干系。”
陆行之看苏舟纠结不甘的样子,很是好笑。
可笑着笑着,嘴角便载也勾不上去了。
就赵潜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是好生修养调息,恐怕也就十来年光景了,那时苏舟该怎么办,她,能接受吗?
苏舟见陆行之定定的望着一处出神,好似透过那个点看到了更深远的地方,眉头都不由的紧皱了起来,忍不住抬手再陆行之面前挥了挥。
“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去看看他吧。”
陆行之见这样的苏舟,突然有些不敢面对。
“突然想起个事儿。”
“什么事?”
“从辈分上说,我还应该叫你一声表哥了呢!”
陆行之闻言,身子突然僵硬了一瞬,而后又极力掩饰过。
“错了,是……堂兄。”
“呃……有区别吗?!!”
陆行之愣住,确是没区别,不管叫什么,他都只能以兄长自居罢了。
“没什么区别,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陆行之拍了拍苏舟脑袋,转身向主屋去了。
转身霎那的悲戚只有自己知道。
苏舟看着陆行之留下的单薄背影,内心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
要是她真看不出陆行之对她的心,那便真是白痴了。
虽然她对这方便不甚了解,但从赵潜平日里对陆行之的态度,和他这些一年里对他的照顾,便能看出他的心思了。
奈何那一往情深注定只能被辜负。
屋内,赵潜看着陆行之不苟言笑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
“仲谦貌似心情不好呀?”
“殿下貌似身体不行呀?”
陆行之面不改色的讽刺着赵潜耍出来的小心机。
他师承鬼谷神医,赵潜玩的这些小伎俩他还不看在眼里,但看破了除了无奈还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赵潜是不是真的病了,都改变不了苏舟爱赵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