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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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些事，三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方言无论如何掩饰，二人也看出他心事重重，不多时，几人便悄悄散去。

    方苞的先祖，也曾是方家的核心弟子，不过那是百多年前的事，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在鄣南城外的一处集镇生活了近百年，繁衍了数代人，其中当然也不乏修士，只是条件实在有限，每日又要为生计奔‘波’，根本谈不上正常的修炼，几代下来竟无一名修士突破到了炼气中期。

    这种窘境在鄣南城附近的小家族中司空见惯，除非资质过人，否则莫说修为晋升，甚至身居灵根连修士都没有成为的人，同样比比皆是。所以尽管他们说起来也是方家人，却和附近的散修没有区别，得不到定期供养，又没有灵石来源，日子过的紧巴巴。

    可这几年却迎来了一个机会，方家本族每年都会组织家族比试，他们这些居住在外的弟子也可以参加，而且表现优异者还能被留在城中。这样一来，城外的方家族人纷纷前来，这可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又有谁会不看重。

    而方苞确实赶上了好时代，这几年正是方家兴旺发达之时，需要向外广招人手，可这也不等于是族人就要，还要经过一番考核，择优录取。方苞的资质修为中不溜，就是属于踩在‘门’槛上的那种，可过可不过。

    不过最终他还是过了，因为他遇上了“贵人”方元，而他所‘花’费的代价亦是不小，一件祖传的高阶法器，被当作孝敬送了出去，最后落在了他儿子方晔手中。方苞自己则是光着身子进的内族，手上连一件法器都没有。

    可就算这样，方苞亦是满意无比，因为在族里的修炼环境，比他以前在家时好上无数倍。不说每月的灵石丹‘药’，单是族中修炼有人不时指点，就远胜过自己胡‘乱’瞎练，而且方元一系的弟子对他还算照顾，几年下来修为长进了不少，方苞为此也是感恩戴德。

    这次出来时，他的确被方晔专‘门’找去，向他面授机宜，让他伺机打听一位叫做方言的族兄，只要知道了他的下落，立即设法向他传报，而且会有重赏，至于其中的缘由他却不知。反正他也不想知道，只要能够让他安心修炼，才懒得管那些族中的闲事，就满口应承了下来，要知道这个前来烈阳城的机会，也是得来不易。

    其实对方言这个名字，他也略有所闻，据说是方家百年难遇的天才弟子，而且看方晔的神‘色’，这两人好像还不太对付，不过只是让他提供行踪罢了，又不是要自己对方言做什么，若是不答应，只怕以后下场会很惨，两下一合计这事便应了下来。

    谁知刚来第二天，就被要求外出做工，理由是这里的‘花’费太大，家族也负担不起，要靠每个人赚取来贴补。对此方苞也没有太在意，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族兄方山，来到一家炼器的商铺，干起了粗炼灵矿的活。

    烈阳城最近涌入了太多的修士，好一点的差事早就没有了，只有这一类的粗活重活。说起来也算是炼器，只不过他们所做的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部分，就是将大大小小的坚硬灵材砸碎，再碾成颗粒状，然后‘交’给那些炼器弟子，是个纯粹的体力活。

    每天都是和沉重的灵材打‘交’道，而且待遇低工作强度大，不少人干上一段时间，就会忍不住离开，否则也不可能被他们轻易找到。不过这对方苞算不得什么，在城外的那些年，比这还苦的事情他都干过，只是修炼时间却少了很多，令他略有不满。

    可这就苦了方山，他受命来监视方苞，只能跟着一起干这种苦活累活，而他却是从小在族中长大，万事都有人伺候着，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可对林氏‘交’给自己的任务，他也不敢怠慢，这位伯母可是敢拉下脸的主，在族里都有些惧怕，何况在这里。

    每天二人一起上工，又‘精’疲力尽地一起回到那处小院，看起来就像亲密无间的好哥俩，其实方山无时无刻不在密切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默默忍受着炼器商铺里难熬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而这几天，林氏二人却住在方言的小屋子里，本来这处地方一般都是供灵植弟子独居之所，方便照顾灵田而已，现在一下又住进两人，立刻显得十分拥挤，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方言只得在外面临时搭了个窝棚，和一顶帐篷也差不了多少，与他曾经在营地的住所差了一大截。不过这里好歹也是个住处，总比‘露’宿在街头要强，而且此地的灵气极为充裕，想要在烈阳城再找到这样的地方非常不易，尽管简陋，方言依然自得其乐，每日苦修不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