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妤将那个秘密告诉了朗冉,挑唆他前去揭发卿浅。朗冉一开始犹疑不决,紫妤以他父亲的性命为由,他最终不得不走出那一步。
父亲欺君犯上,若是被查出,必定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先发制人。只要他坦白交代,君上再怎样也不至于会迁罪于他们。
他虽然下定决心,但仍然不免忐忑不安。进宫之前,他先是去了文府,找到好友文显,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宫廷规矩。
文显笑道:“你不是向来对宫廷漠不关心,怎么忽然问起这些?”
“我父亲总说我不懂事,等我学会一切,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我所知晓的,全部都是太傅亲自传授。你跑来问我,可真是舍近求远!”
“我不要再受他施舍!”
“你们父子两个,可真是奇怪。”
“文显,我将你当作唯一的朋友,才会对你无话不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得知他人的秘密,那个秘密关系着她的性命。本来她与你无冤无仇,你实在没有必要将她送往死路。然而,若是不说出这个秘密,你就只能为她陪葬!文显,我只是随口问问。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如何?”
“这样的问题,可不是随口问问。朗冉,你是否知道什么?我倒是很有兴趣!”
“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偶然在路上听到几句闲言”
“是什么闲言?快说来听听!”
“我不能告诉你!”
“这么没诚意!那我也就只能没诚意地告诉你,答案取决于对方是否为美人。若是绝色,即便是男子,我也狠不下心!”
看着文显笑意洒然,朗冉很想问一句,那么花瑾为何被你伤害至此。
但是他向来不是个好奇之人,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文显见他缄默,急切追问:“到底是什么秘密?那个人是谁?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想知道!”
“一位路人罢了。”
“朗冉,你我相识十几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你告诉我,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文显,我该走了。容我回去再想想,我实在不愿伤害任何人。”
文显毕竟是个聪明人,听他说的如此严重,他心里转了几个弯,虽然猜不出那人身份,但是差不离也应该是位贵人。
想起自己在宫中受尽冷落的妹妹文宛,或许能够帮她就此重见天日。他派人跟在朗冉身后,本以为能够听到那个秘密。然后转告给文宛。让文宛可以借此在君上面前邀功。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从朗冉跟紫妤的对话之中,隐隐约约中听来的名字,竟然是‘倾妃’!
如今倾妃正是圣宠日上,妹妹文宛也因为受到她的压制。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虽然仍然不知那个秘密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只要与倾妃有关,必定是极为重大。
既然朗冉不忍揭穿,那就让文宛亲自道破!
文显立刻送了一封信到宫里,跟文宛合计这件事。
他本来想着,不管如何,能够杀一杀倾妃的锐气,那也算是为妹妹报仇。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妇人之心。永远比想象中更加狠毒!
文宛的心中,藏着自己的阴谋。她憎恨安娉,憎恨千蕙,更加憎恨如今长伴君王的倾妃。
她不知道倾妃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迷/惑君王真心相许。她恨不得看到她死!从此以后,宫中只有她一个女人——哪怕她只能永远被囚于冷宫!
她无法自己完成这件事,总该找个冤死鬼替她出面。
于是,她故意装的重病,拒绝任何御医为她诊断。
她说她再也不相信宫中御医,请他们悬赏民间神医。
朗冉本来就一直都在等待良机,想要一展锋芒出人头地。被文显拉到皇榜前,立刻就毫不犹豫地撕下。
进宫之后,文宛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朗冉为她诊脉。
朗冉正在认真地沉思,想不出贵妃究竟因何而病。忽然听到她的声音从幔/帐后响起:“心病难医,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朗冉恭顺地说道:“草民定会竭尽所能!”
“你是文显的朋友,不必跟我客套了。”
“能够为贵妃娘娘看病,是我的荣幸,我又岂敢怠慢!”
“别天真了,你们无论如何也治不好我的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生病!”
文宛从帘子后缓缓走出,高傲的如同一颗耀眼的明珠。
朗冉不解地问道:“贵妃娘娘,此话何意?既然无病,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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