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那笑容似乎另有意味:“臭丫头,这是你说的,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他又翻脸发狠。
海兰珠气量大,没放在心上。
“如果你做到了,我就送你一个天大的礼物。”老人自顾自说着,自顾自点头。
老人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海兰珠仍然没放在心上。
此刻,外面闪过一个人影。
她走到门口一看,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迅速消失拐角处。
“死丫头,你又偷懒,赶快撑把伞。”
“撑伞做什么?”
“要你去你就去,敢不听我的,当心我割下你的耳朵。”
坏脾气的老头儿,海兰珠依着他的吩咐拿来纸伞,撑在那两枯枝上。
“太阳也不大,也没下雨啊。”
“现在没有,等一下呢?”
老人十分顽固,海兰珠没无奈,只能撑着伞,稻草人似的站着。
站了一会儿,喘气儿道:“老先生,天快黑了,您不用监视我,我也会站着,我还想要你的天大的礼物呢?”
老人咳嗽了两声:“有道理。”说完,便拄着拐杖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海兰珠看到他房间里亮堂起来,才觉得天色已经晚,按照老先生的意思,她要在这里站岗站一个晚上,可是她才没那么傻,等到他的房间暗下去,她又等了玉儿一会儿,便悄悄收起纸伞,提着僵直的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把去多尔衮住所的路指给她,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找到他了。可是现在月亮已经挂到了树梢,她却还没回来。
海兰珠一抬腿,腿又麻又疼,她只能就着凳子坐下,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走。
灯火如豆,她望着望着,只趴着眯了一会儿,便已经过去了半夜。
等她推开窗,突然看到庭户里站着一个人。
“玉儿……”她脱口,却发现不是,皱着眉头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坏脾气的老头儿,他独自撑着纸伞站岗,一动不动。
海兰珠佩服地想,他年轻时一定是个戍边守关的将军,而且是从守城门的小将一步步做起的将军。
“老先生,今天不会下雨。”她解释着。
可他不听,仍旧一动不动。
“老先生……”她一摇他,才发现他似乎冻僵了。
“我扶你进去。”海兰珠扶着他扶到房间,帮他盖好被子,看着老人的模样,不由在心里责怪他的儿子。安顿好老人,她才走出长生殿,谁知刚到多尔衮的处所,天就细细簌簌地下起雨来。
海兰珠叩响门,可是里面没人回应,站了一会儿,便用手遮着额头往回跑,因为心口痛,不敢跑得太快。殿门敞开着,她带着小小的疑惑跨进门槛,一路往后面走去,经过回廊的时候,忽然看到庭户正中间站着一个人。
“老先生,你……”
她眯起眼睛眺望了一会儿,发现撑伞的是一个女子。
“玉儿,你回来了?”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纸伞的伞沿遮住了她的脸,但是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女人厉声重复:“我在问你,你是谁?”
“我……我是来这里负责浇树的,就是那棵树。”她指向他脚边的两根枯枝。
女人低头笑了一下:“他真是顽固,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
“老先生在等她的妻子。”
“妻子……”她呢喃着,纸伞往上翘起,露出一副高贵端庄的面孔。
“我就是他的妻子。”
海兰珠惊讶于女子姣的面庞,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了,他太老,而他的妻子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