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杀她,却多次一举地将她带回四贝勒府□□,这背后的意图更加扑朔迷离。
海兰珠睁开眼,一个机灵俏皮的小姑娘走上前来惊喜地行礼:“奴婢赛雅,给珠儿姑娘请安。”
什么奴婢,不就是一个眼线吗?
赛雅这姑娘也真可爱,与乌兰不同,竟直言不讳地说:“珠儿姑娘说的对,正是如此呢,奴婢就是奉命来监视您,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海兰珠噗嗤笑了,问道:“四贝勒可有什麽吩咐?”
“四贝勒命奴婢好生照亮姑娘,万万不许姑娘出府,以免遭人陷害。”
看着她的眼睛时,她是真的在担心她吧,生活在笼子里的鸟,自然认为笼子里最好的。
海兰珠笑着摇头:“难道我在这儿住一辈子,你就看我一辈子。”
“奴婢就是四贝勒的眼睛,贝勒爷叫奴婢看哪儿,奴婢就得看哪儿。”她回答地直率而坦诚,见海兰珠闷闷不乐,她便赶紧宽慰道:“例如我等,生死都要在此,府中安置的便是我们这些女子的一生,姑娘只要想着这里无风无雨,断了出走的心思,日子便不会难熬。”
海兰珠长长地叹一口气,想把所有的疑虑一股脑全都叹了出来,带着一丝倦容款款微笑:“我知道了,帮我打盆洗脸水吧。”
她的确是知道了,困在这府里,便如同置身案板,这里的主子高兴了便留她一口气,不高兴了便鱼肉宰割。
她本就是个温驯的人,愿任其鱼肉,却只对自己死心托付之人,但是对待皇太极,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今她处处受制,又能如何?在这儿府里,她唯一可以求助的只剩一人。
赛雅抱着脸盆进来,高兴得说道:“珠儿姑娘,福晋看您来了。”说着竟脸盆放到架子上,便走到海兰珠身边,陪她一起见过哲哲福晋。
海兰珠并没有叫姑姑,而是生疏地行礼,客套地呼了一声福晋。
哲哲扶起她的手,亲昵地牵着她的手,一同坐到桌子旁:“好些了吗,我那儿还有些燕窝和人参,等会儿差人一并给你送来。”
海兰珠温顺地点头:“多谢福晋关心。”
哲哲握住她的手,笑道:“既然进了四贝勒府,大家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她笑得大度雍容,涂着蔻丹的手轻轻地拍着她冰凉的手背。
海兰珠只觉得一阵心酸,忍着难过,没有掉出泪来。
“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哲哲突然紧张起来,“怕是不习惯盛京的气候,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到底还是科尔沁草原好的,无边无际的,到处都是白色的牛群和羊群。”她的目光充满着向往,又问她是不是。
海兰珠一愣,看着她的笑容,报之同样的笑容:“不会,我更喜欢盛京,这里热闹又繁华,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
哲哲脸上的笑容与方才别无二致,只是拉着他的手松开了些:“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安心留在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伸出手,像慈蔼的长辈一样,拂过她的额角和鬓发。
海兰珠垂下眼睑问道:“福晋那么怀念科尔沁草原,可有那边的消息?”
“你想知道什麽?”她微笑着眯起眼睛,藏住那深邃的光芒。
姑姑并非来劝她回心转意,也并非是来帮她,她似乎有着自己的心思。
海兰珠小心翼翼地问:“许久不见玉格格和吴克善哥哥了,他们还好吗?”
哲哲宽宽凝视着她,目光清晰了些:“放心,我前两日刚收到吴克善的书信,一切都好,他在信里,还是很关心你这个丫头。”
“吴克善阿哥一向体恤手下的奴婢,珠儿感激不尽。”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心不再嫣,虚假的笑容也有些僵。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于她而言,本是难以启齿,今日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想来,自己骨子里也是矫言伪行的人。想着想着,便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哲哲瞧出了什麽破绽,特意支开了婢女。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和两杯尚带余温的茶。
海兰珠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说错一句。
沉默良久,她才抚着茶杯问道:“福晋是有什麽事情要对我说吗?”她一边说,一边摩挲这着杯子上的花纹。
“海兰珠,”她忽然压低声音,倾身上前道;“我已做好安排,明日下午便送你回科尔沁。”
海兰珠的手顿住,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来一些。
“姑姑这是什麽意思?”
她主动伸手,她却不敢接了。就像挂在悬崖峭壁上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向你伸手的人,到底是拉你,还是推你一把。
“你我姑侄之间不必客套,有什麽话但说无妨,我知道你想回科尔沁,我是你姑姑,一定会帮你。”她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心传来一股令人安心的温暖。
海兰珠先是一愣,抽出手来:“海兰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对四贝勒和姑姑的不杀之恩感激不尽,又怎么敢忤逆姑父的意思,姑父让我令我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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