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儿一身打扮,定是刺客无疑。
“……”
“喊啊,你一张嘴,那小丫头保证没命。”他一只腿跨在凳子上,将手中附着肉的骨头丢到桌上,叩叩桌面道凶道:“牙签。”
海兰珠四下一望,摇头:“没有。”
“平日不嚼饭哪。”他粗鲁地砸掉筷子,唬得海兰珠退后三步。
“好汉见谅,食不言寝不语。”
他把手从面罩后拿出来,粗鄙地用指甲剔着指甲。
“你这什麽表情,看不起我吗?”
“不,只是觉得有些不雅。”
他拍案而起,虎里虎气地瞪她:“别看你们穿得人模狗样,扒下一层皮,就是具窝囊废,狗屁不雅。”他怨气地说道,“当了皇太极的女人就真是个人物了。”
此人满嘴糙话,但是说的话却入木三分,应当是一位附有诗书之人。
“好汉误会了,我不是大汗的女人。”
“啧啧啧……”面罩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埋没深宫,可惜了这俊俏的小模样,比我那相好还漂亮。”
“放肆,”海兰珠懊恼地羞红了脸,“闭嘴。”
“呀哈,个头不大,脾气不小嘛,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过梁上君子。”
“多谢雅称,不过你猜错了,梁上君子要的是钱,我要的是命。”他攥紧拳头,一字一句,“我要皇太极的命。”
能够夜闯深宫,必定武功高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她忽然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他也是刺客,轻功高强,像一只飞鹤,他叫袁二郎。
“啪……”剧烈的拍桌声胡唤回了她的思绪,“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话的时候走神。”
海兰珠摸了摸耳垂,笑道:“敢问好汉有何贵干?“
“你没听懂吗?我是刺客,要杀的是你的男人,你不该说点什麽吗?比如求饶……”
“您来错地方了,大汗已经许久未踏足此地。”
“我就说嘛,说是宫殿,黑灯瞎火的,跟个冷宫似的,原来是不得宠啊,难怪只有那么一个小丫鬟。”
“那么好汉可以放了那小丫鬟吗?”
“放她去通风报信?你把我当傻子。”
“你有什麽条件尽管说,只要您别伤害她。”
“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好好准备饭菜,要有鱼有肉,有菜有汤,米饭要新鲜的,绝对不要隔夜的,唉……当刺客也是个体力活啊。”
“您不是刚吃完吗?”
“啧啧啧……”他抱起手臂,“瞧你小气样儿,我说的是明天的,当然还有后天的……反正你备下就是了,没有取他项上人头之前,我都是要来吃饭的。”
“为什麽是这里?”
“找不到机会近身行刺,总得找一个可以藏身吃饭的地方,我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属你这里最冷清。”
“不是有冷宫吗?”
“你说那而啊,几个老女人涂胭脂抹粉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海兰珠苦笑一声,言下之意,她的宫殿连冷宫都不如吗?
“瞧你不情不愿的样子,你放心,我不白吃你的,有什麽要求尽管说来吧,只要我能做到。”
“……能带我们一起出宫吗?”
与虎谋皮,荒谬至及,但未尝不是一个退路,只要有机会,她愿意倾力一试。
“哦……我明白了。”刺客恍然大悟,“大好年华,你这小姑娘难耐寂寞吧。”
“您答应吗?”
“成交。”
“那……赛雅呢?”
“放心,她只是被打晕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活蹦乱跳地回来。”
“多谢好汉。”
“我不叫好汉,”他顿了顿,正准备离开,忽然后退几步站回原位,“我有名字。”
面罩上的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小爷的大名是阿布泰,这次别再忘了。”说完,便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口。
“阿布泰……”海兰珠低声自喃,“这是什么意思,她忘记过这个名字吗?”
不一会儿,赛雅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惊呼:“海福晋,有刺客。”
海兰珠立即拉住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是我们下下策,他能带我们出宫。”
“哦……”赛雅愣愣地点头,”
“他叫什麽名字”
“阿布泰!”
“他也叫阿布泰?”
“你认识他?”海兰珠不由好奇。
“在大汗还是四贝勒的时候,有一个叫亲信属下,是草原上骁勇善战的勇士,他的名字就叫阿布泰。”
“说不定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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