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君小筑内,海兰珠坐在铜镜前,头发湿嗒嗒地披在肩上,她百无聊赖地梳着一绺头发,细密地阳光斜射进来,照亮她沉思的脸。
“想什麽呢?”
“刚才如果没有太汗护着,我是真的要被抓进去吃苦头了。”海兰珠如是呢喃,猛一回神看向赛雅。
“您可算知道了。”赛雅端着一杯热茶走来,“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吃过什麽东西,我去拿些点心吧。”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宫人传旨的声音。
“请海福晋前往清宁宫伺候大汗用膳。”
既然在大福晋宫里用膳,传她去做什麽?这可真是一道古怪的旨意。
海兰珠不以为意地拨了拨还有些湿的头发,赛雅连忙夺过她手里的象牙梳子,认认真真地为她绾发。
“海福晋,您万事儿小心着点儿,顺着大汗总不会错。”
海兰珠绞着头发笑道:“可我觉着,若想得大汗看重,不顺着他的心意为好。”
“您可别再出幺蛾子了,赛雅胆小,可惊吓不起。”
海兰珠笑笑:“你放心,正因如此,我才不敢逆他的心意。”
“海福晋,有句话叫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好,大汗今日偏袒你,明日未必偏袒你,身为的女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海兰珠轻轻地叩着一只玉簪子:“在此地终老而已,我早已做好打算。”
今日的清宁宫尤为热闹,除了哲哲之外,其他几位福晋也都在场,看着像是补办的家宴,方才谁都没吃好,所以才有了这一顿。
海兰珠先向大汗和大福晋行礼,略略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空位子,恰巧就在玉儿旁边,于是便走了过去。
“慢着……”皇太极喝了一杯酒,“那似乎是娜木钟的位子吧。”
哲哲忙解释:“娜木钟身体抱恙,已经同臣妾告假,臣妾一时忘记了。”
“哲哲,这就是你教她的规矩?”皇太极不悦地放下筷子,“倘若你的位子空着,难不成也让别人坐着。”
“臣妾失言,还请大汗恕罪。”
“罪不在你。”皇太极话里有话地说着,“治理后宫,宽严相济,一味的宽容又有什麽用?”
大汗大约是真的动气了,福晋们摸不着头脑,各个噤若寒蝉。方才认认闹闹的气氛等她一来,便僵硬了。
皇太极这话仿佛是对她说的,可是又没言明,海兰珠也贸然认错领罪,只是尴尬地站在一旁,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皇太极屈指弹弹空杯:“倒酒。”说着压下了哲哲的手。
“既是家宴,也无需奴才伺候,奴才一多就拘谨,反而不好,谁若方便,谁便倒罢。”除了哲哲,离大汗最近的便是站着的海兰珠。海兰珠仍然事不关己地朝玉儿笑笑,直到玉儿紧张的使了个眼色。
一桌的人都在看她,看看她又看看空酒杯。
海兰珠只得绕到皇太极身侧,刚准备伸手拿酒壶,皇太极已经亲自斟满了一杯。早知道是如此结局,他自己不就是最方便的人吗?可是为什麽偏偏等她准备倒酒的时候呢?这不是存心给她难堪吗?福晋们掩嘴窃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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