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敏锐并不一定是好事,正如目下的情况,它令人察觉别人的伤感,而并不能给出消除的方法。
我轻轻地吁口气,问道:“为什么要骗我?”魏芸倩低声道:“我我也不想的,可是主席他他要我这么做,我不能违抗。”
车子停了下来,公路两旁已然没了路灯,四下一片静寂。两人均没有下车的意思。
半晌她才说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要设法和义字门联络,小心别上了当。”我侧头凝视着她:“你还未跟我说明救我的原因。”魏芸倩呆了一呆,突嗔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追着问这些不相干的事?!”旋即惊觉自己的急躁,垂头道:“对不起我”
我容色并不稍变,冷冷道:“你不用道歉,因为我无法信任你。”
魏芸倩吃惊地看我一眼,接着再垂下头去:“你恨我骗了你吗?我我是迫不得已。”我摇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骗我和救我的原因,说什么我都无法相信。或者这只是我个人的偏执,但不管在再危险的情况下,有些我认为非常重要的问题都必须优先得到答案。”
魏芸倩看着前方被车头灯映出的亮区,轻轻说道:“你来的前一天唐门就已经和主席做了约定,要藉这次机会将义字门彻底铲除。”我嗤道:“与虎谋皮吗?”她咬着唇:“只要让义字门在川边受到不可弥补的打击,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主席并非没有看到和唐门这种无信无义的组织合作会有极大的风险,但但”我哼道:“他愈老愈有野心,愈不知道细想后果了吗?”魏芸倩无力地辩道:“他也是为了会里好,如果蓉城会在他掌权时一直缩在成都,他会不心安的。”我并不跟她争论,只道:“那么用我作饵诱杀林强又是怎么回事?”魏芸倩似承担不了重压般伏首方向盘上:“他早几年已经是义字门所有策略的制定者,且无不奏效。凡他参予过的行动,没有一次是不成功的。对义字门来说,他等于专责思考的大脑,有影响存亡的作用。”我睁大眼睛,几乎不能置信。
虽然知道伟人是义字门老大身边的红人,却从未想过他以和我相差无几的年龄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脑内逐渐有了大概的框架。
蓉城会与唐门因着各自的私欲意图趁着这次滇侵的危机将义字门连根铲除,因探出我与伟人的关系,便依此设计由唐万令假意向义字门求助;然后便将我为饵,或者会再附加别的手段,务要引伟人涉险。
我毫无表情地冷笑一声:“主席倒是挺有心的,在我这等无名之辈面前如此煞费苦心地表演,想来是务要令我死心塌地,然后趁我不备下了手。”魏芸倩不敢看我,只低声道:“本来他是要我下手,可是可是你防备心太强,宁统又没有一击成功的把握,只好设计先消耗你体力,再”后面的话无须说出来,我已完全明白。
我拧开车门把,冷冷道:“我不会通知义字门任何事情。你告诉唐万令,从今天开始到蓉城会被吞掉为止,我植某人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魏芸倩花容失色,惊道:“你你说什么?”我双目厉光大盛,毫不掩饰地刺入她眼内深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来给我一个让我不怀疑你们用的是欲擒故纵手法、故意放我出来的原因!”
魏芸倩急得快哭了出来:“我我要是再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我森然道:“你最好不要乱起咒,否则说不定真会不得好死。”言罢移身离车。魏芸倩急忙追了出来,双手一起拉住我胳膊。我止住步子,冷冷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后缓缓移动目光,直至触及她双眸。
魏芸倩浑身一颤,放开手来,突地捂住脸呜咽出声:“我真的不想骗你的”
我淡淡道:“除非你给一个足够有力的理由,其余话是没有用的。”这刻原本那似乎永不会被任何事改变脸上公式化笑容的女人再不见,眼中只有一个轻声呜泣的女孩儿,我深深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倍增着。非是我狠心,只是这种危险情况下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
魏芸倩放下手来,露出满面的泪水:“因为我不想则原哥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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