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鸡鸣声后已窸窸窣窣地起身了。
和衣刚躺下不久的书生和那一夜酣睡的小书童也从睡梦中醒来,白染儿起身走下炕,站在窗户边望了眼已有些发亮的天空,又望了眼挂在墙上的两身蓑笠,转头含笑对他们俩道,“现在还下着雨,不知两位是继续赶路,还是留下等雨停了再走!”
“小哥看上我的蓑笠,就拿着我的那一身走吧!”那书生笑望了白染儿一眼道。
“爹,要给就给我那身,你那身是爷爷送你的,怎能轻易送人,而且还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本来还有点小迷糊的小书童立马双眼清亮,跳下床就护在了那大些的蓑笠前,恋恋不舍地盯了眼那小点地蓑笠,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小公子,你要蓑笠,就用我的那身吧,虽然穿你身上有些小,总比没有强,而我爹的这身是万万不能给你的!”
“你们是父子?”白染儿上下打量着这两人, “这么一看,长得还是蛮像!“
说着,她笑得一脸无害地走向那小书童,“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然很需要一身蓑笠赶路,但又不是强盗,也没理由抢一个还未成年小孩的蓑笠!小朋友别那么紧张,再说我长得也没那么吓人吧!”
那小书童猛咽了口唾沫,结巴道,“你,你,你别过来!我天天不洗澡,我的身上很臭,不信你闻闻!”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脱掉都磨薄了的千层底,靠着墙抬起小脚丫巴对准白染儿。
“公子,你的儿子是不是这儿受过刺激?”白染儿指了指她的脑袋,好歹没说出是有精神分裂症。
“小哥,不怪羲儿,是你的下嘴片都咬破了,再被雨水一泡,鲜红的肉泛着白沫子,看着挺像我常吓唬他睡觉地会吃人的恶人!”那书生说完严肃地对那小书童道,“大丈夫立于人世间,当能顶天立地,像你这么懦弱胆小畏死之辈,如何能承继你祖父的衣钵!”
“爹,羲儿不是那胆小怕死的鼠辈,我将来一定也能像爷爷做得一样好!”那叫羲儿的小书童眼神坚决地望着那书生道。
白染儿望着这对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捂着嘴往中间一站道,“我说公子,今儿是我形象不雅,吓坏了令郎,这孩子顶多也就四五岁,看到像我这样的,害怕也属正常,何况这孩子还能临危应变,是个聪敏机警也很勇敢的娃儿,要是平常家的孩子看到我这样,估计早吓得哭爹喊娘尿裤裆了!恕我这外人多一句嘴,这孩子是要顺势引导好好教地,像你这样虎着张脸颠倒会让他产生叛逆心理!”
那叫羲儿的小书童一手拉住她的手,“叔叔,就凭你对我爹说的话,我这身蓑笠送给你!”说着,他踩着一旁的木墩子将墙上的蓑笠取下来。
白染儿乘从背包里拿丝巾的机会,悄悄往他们的包袱里塞了一锭银子,然后用丝巾将脸蒙了,对那书生抱手一拳道,“多谢公子收留在下,有缘来日再会!”
然后,背上背包从羲儿的手里接过蓑笠戴在了头上,并俯身到他耳旁道,“叔叔送你的见面礼放在你的包袱里,等叔叔走了再打开,有缘我们再会!”
这时候的天色已大亮,白染儿敲开了主人那边的门告别,总不能来时没和人家主人打招呼,白在人家住一晚,又不吭不响地离去,这不是她一贯做事的风格!
主人是一对平常的中年夫妇,两口子正在编搂枯草的竹耙子,床上还躺着三个半大的女孩子,她客气地向主人家道明了留宿的原委,然后给主人家也留个一锭银子,一锭银子现在对她来说不叫什么,可对普通的农户来说,不能说是天文数字,有的却是攥一辈子都攥不来的事!
那对夫妇稍微推辞了下,就噗通一声,跟白染儿跪下了,吓得她连忙跳开了脚,招呼两位夫妇起来。
原来这对夫妇姓郝,有一儿三女,大儿子早就订亲,女方家离他们家也就隔了两三户,两人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由于两家都不宽裕,女方七八岁就被父母送进了他们这片有名的地主老财雷家,与雷家签了个活契,当了个契约丫鬟,这些年下来,女孩由于聪明伶俐在雷老夫人跟前混了个体面的头等丫鬟,眼看着那女孩就要从雷府放出来嫁人,人家女方父母那边也说话了,若是拿不出十两银子做定钱,人家女方就要退亲,要给那女孩再寻个好人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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