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笑了笑,率先回答:“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担心你会紧张。”
夏如歌也跟着浅笑,“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的脑瘤虽然做过手术,但谁也不能保证治疗效果,包括路易斯教授也不能完全说死。
这些日子她如果不是太忙,被各种事情占据,可能也会一直提心吊胆。
这时候,段然皱眉问:“傅奕铭没陪着你?”
夏如歌“嗯”了一声,没再多提。
顾泽眼神一闪,段然却皱紧了眉头。
梁茹说过如歌和傅奕铭吵架的事,但他没想到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那个男人竟然不在。
“走吧。”
夏如歌要做很多检查,等到结果全部出来,都已经中午了。
路易斯把所有的单子都看了一遍,之后欣慰的说:“恭喜你傅太太,没什么问题。”
不等夏如歌松口气,他又补上一句:“不过以后还是要继续保持。”
“脑瘤还是有复发的可能,需要你每隔半年做一次全面检查。”
夏如歌听完立刻脸上一喜,“那我是不是可以给我妈换肾了?”
“这个……”路易斯忽然看向她身后,苦笑道:“那就得问问傅总了。”
夏如歌僵了一下,回头看到傅奕铭正站窗边,不禁喉咙有些发紧。
他穿了一套铁灰色的西装,原本就刀凿一样的脸庞线条紧绷,透着冷厉。
他一手抄袋,一手夹着香烟,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似的,忽然扭过头。
可他眼神冰冷的看她一眼就又转向窗外,好像他出现在这只是偶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夏如歌咬住嘴唇,他一定我还在生她的气,否则也不可能这两天一直都把她当空气。
她快步走过去,可傅奕铭却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虽然不快,但因为身高腿长,转眼就上了电梯。
夏如歌追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
一扇门,仿佛把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她本来她可以按电梯的,这样门就又会打开,可就算门打开了,她能跟他说什么?
夏如歌僵在原地,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歌。”
顾泽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好久不见,一起吃个午饭吧?”
“……好。”
她和顾泽也真是有段日子没见,所以不好拒绝。
夏如歌本来还想拉上段然,这样至少不会别扭,但段然接了个电话就匆忙走了,似乎是公司有事。
医院离岳记很近,夏如歌和顾泽干脆就去了岳记。
傅奕铭有岳记的黑卡,这里随时都有个包厢给他留着,就算是赶上饭口,他们也有地方。
“你跟奕铭吵架了?”顾泽似笑非笑的问。
夏如歌淡淡的“嗯”了一声,虽然没争吵,但却比争吵更可怕。
“如歌,奕铭是担心你。”
夏如歌笑笑没说话,顾泽之后也没再劝她,似乎是单纯的跟她吃顿饭而已。
一直等到吃完饭,两人都没再提这个话题,只是随便聊聊,说的都是顾泽的事。
吃完饭,顾泽用餐巾布擦擦嘴,认真的开口:“如歌,我不劝你,但希望你能想清楚。”
“不管柯娅当初是因为什么抛弃你,可她还是把你一个人扔在冰天雪地里。”
“夏长河把你活埋,如果不是我外公,你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些年她没来找你,却一直和简行有联系,我不能说她心里没你,但至少你没有简行重要。”
“我说这些话不是想挑拨你和柯娅之间的关系,就是想让清楚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夏如歌毫不迟疑:“值。”
“她是抛弃了我,是没抚养过我,可是她是我妈,我自己的亲妈,跟王翠花不一样。”
就凭柯娅是她亲妈这点,就能支撑她毫不畏惧的摘掉自己的肾。
没人知道曾经的王翠花令她多寒心,多失望,也没人能体会到她对母亲有多渴望。
她是性子清冷,但内心也渴望能像苏暖心那样跟自己的妈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