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有何种方法?
在将自己毕身的符阵所学都搜寻了一遍后, 赵北尹心中便出现了一个难堪称邪异念头, 那就是——
献祭。
他这百年来浏览古籍无数,也知道一些邪异的阵法中提到过, 若是以一座城池中所有生灵的血肉作为献祭, 灌注于一人之身, 便可以生生将一个人的修为层次提高到甚至可能数个大境界的地步, 纵使这样的代价便是耗费人的所有潜力,甚至是让人在无知无觉间理智便开始侵染妖兽的协议念头,甚至开始彻彻底底以妖魔自居。
然而这也足够他修炼到筑基圆满, 甚至是金丹之境了, 一想到这个折中却也同样是进一步的可能, 赵北尹便觉心中火热。
如果真的能让他进一步触碰到那无上的金丹之境, 哪怕便是废掉这半生的修为,甚至是以着舍弃他人族身份, 成为彻彻底底的妖修为后果,然而在想到自己可以变成如同北海君这般无人敢欺的大妖时, 赵北尹便觉得哪怕冒着这诸多风险也是丝毫不会令他有所迟疑的。
而对于早就不以自己为人族为傲的他而言,变成妖修这个代价与废尽全身功力, 最后被人追杀至海角天涯的后果相比,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而这个念头一产生,便如同开弓没有回头箭,赵北尹也明白献祭一座城池的生灵做法委实是太过邪异不正,骇人听闻了,只要他今日所作所为稍微传播到外界, 那便是人族大能追杀,被人族彻底厌弃的万劫不复的下场。
然而在他修炼这部功法,或者应该说是早在他投靠北海君的时候,他便已无后路可走了不是吗?
至于那天将城中受着北海君和虫王战斗的余波波及死伤了无数,却还有半成人能够苟活下来,却因着他这个阵法失却了哪怕是魂魄再投可能的人,赵北尹已经快要转成妖族思绪的脑中已无半分考虑他们的空间,而这葬送了这半城生灵的时期哪怕换在他完全为人的时候,他心都尚且如同磐石,更不用说现在了。
在他设下这个符阵,想象到虫王和北海君战斗结果的时候,他便已经将那天将城的所有生灵都当成是死人来看待了。
赵北尹半人半妖的瞳眸中闪过了直勾勾的邪异之色,卡在第二层功法的痛苦让他宣泄完心中的痛苦,撒气般地将洞府中的一切都破坏之后方才逐渐冷静了下来,然而他还是感觉到那锋利如剑般的翎羽一点点从他的皮肤中钻出那种痛苦至极的感受。
不能再等了,先前因为虫王的下令,天将城才逐渐断绝了和外面城池的诸多往来,然而这数日的时间已经长到足以让人发现天将城的异样了。
哪怕现在的人族大能都汇集到了别处,短时间内没有抽身返回城池的可能,然而事多则易生变,他不可能赌在收到了这般重要的讯息后,是否会有人族大能冒着抛下那件大事的风险,回程查看天将城的异样。
而符阵和留下的战斗痕迹足以表明交战者元婴和金丹的身份,对于这样的存在,或许人族大能还有忌惮不出手的可能,然而若是查明他这样一个未成金丹的小卒也有在其中出手的痕迹,赵北尹自然明白,他绝对是会被拥来作为罪魁祸首而处置的那人。
既然如此,他索性就做得再绝些,将天将城的灵力汇流彻底紊乱,断绝了那些人族大能抽丝剥茧地溯回场景的能力,然后暂时不先晋升金丹,而是将那一座城池的血肉精气引到另一处阵法中保存下来,以免马上攫取完一城生灵的血肉,便马上晋升金丹这个巧合让人将此事联想到他的身上……
赵北尹脑中飞快地运转着,思考着抹消掉自己出手痕迹的方法,不过片刻,他心间便已有了一处章程,没有再丝毫犹豫,他勾动着黑线符阵的气机。
几乎是片刻,哪怕他所在之处已和天将城中有着百里之遥,然而破损的黑线符阵已经在快速地攫取着外界灵气,逐渐恢复成原来的完整形态,而哪怕他不在那处,可已经将每条阵符所在位置,与天地契合的气机完全熟稔于心,这点并不是相当于由无变有,而是等同于由残到整的阵法补全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吃力的事情。
只是因着体内的妖力和灵力的相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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