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紫阳随意的一句调侃说话让段熙云如临窘境,他马上摆手解释道:“老伯切莫想歪,我和月儿姑娘绝对不是私定终身背着父母偷走出来的情人,我们只是,只是……”他一时之间也讲不出自己与官月瑶的关系,只因他认为彼此不过是被硬缀合在一起的同行,严格来说连朋友也算不上,“只是相识不久的同伴而已。”
老伯没想到段熙云这少年郎比女儿家还害羞,没再取乐两人,安慰道:“这点我知道,刚才姑娘已经说过。”
这种场面就像个马蜂窝,不碰它相安无事,但段熙云偏偏要把它捅破,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官月瑶心道:“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这么一说别人听来分明就是欲盖弥彰,真是个笨蛋。”转念又想:“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巴不得与我划清界线吗?”
偏巧这时老婆婆端着食物走进屋来,听到段熙云的话,猜出了几成,诚挚地道:“在此公子就不必再作隐瞒,我夫妻也是过来人,当年与老头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双亲还不是极力反对,但最后我们不离不弃,我那顽固的父亲看到了我们之间的真情实意才慢慢接受他。”
“婆婆你真是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段熙云继续慎重的解释着。
既然事情说开了老伯也不讳言,苦口婆心地道:“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公子何必尴尬,像公子这般人才,只要让小姐长辈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小姐,诚心对她好,他们定会欣然接纳你。”
“那就多谢老伯提点,晚生感激不尽。”段熙云知道此情此景再作解释只会越抹越黑,索性洒脱的唯喏对应,反正这里只有老伯夫妻两人,明天一别恐怕今生最无相遇,喜欢怎样想也随他们的便吧。
两老视段、官两人作贵宾,端出了家中最体面的食物,就是两碗清澈见底的稀粥,和两根大薯。
“山野地方只有这些粗糙食物望两位不嫌弃权作果腹。”
“老伯言重,我俩都是修道之人习惯粗茶淡饭,有米下肚已是心满意足。”
段熙云与官月瑶往北而行一路所见的是秦川地区一遍混乱景象,秦主荒淫无道,又有连年水旱之灾,致使千里秦川豪强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能有一餐饱食已经十分难能可贵。再者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低调之人,哪里会在乎碗筷的粗陋和食物的清淡,吃得津津有味。
官月瑶被老伯夫妇误会自己与段熙云是情人,虽然他们自己心中有数,但四人同处安静时总觉得气氛怪异,想问些事打破沉默,乍见门角斜放着一枝尘封的竹马,随口问道:“怎么家中只有两老,不见儿女侍奉左右?”
老伯神色有点复杂,气愤中略带可惜,“不瞒两位,老汉本有一个儿子,但是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被官府捉进了大牢。”
“养儿还不知儿心肝吗,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或许是被人栽赃嫁祸也说不定。”一提到儿子的事老婆婆平静的脸骤然泛起了波涛。
“此子自小诚实善良做出这样的事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单凭人品又能说明什么?”老伯摇头痛心地道。
“怪只能怪他太命苦。”说到这老婆婆温和的双目已涌起一层无法抑制的泪光。
“令郎的事不知我们能否帮得上忙?”官月瑶听着觉得此事似乎有些跷蹊,因为她知道两老皆是纯朴热心的好人,相信教出来的儿女也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小姐好意我们心领,但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想那可怜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看来老伯儿子所犯的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不想在客人面前重提,又或许他不想这件事在其脑海中再浮现一次。
这道恐怕是两老内心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官月瑶善解人意不忍心再触碰这道伤口一下,于是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当晚,因为老伯房子小,只得将他儿子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段熙云与官月瑶休息。老伯是个长者当然知道男女有别,本想自己与段熙云待一房,让老伴与官月瑶居另一房,但自觉身份卑微不敢与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同室,加上又误断了两人的关系,所以将就的让段熙云与官月瑶同房。
段熙云自然让官月瑶睡在床上,自己则在窗底下铺张草席,席地而眠。
月光洒进窗户为地板铺上一层雪白银霜,又是一个接近十五的夜晚。
夜,万籁俱寂,唯余虫声,狭小的卧室也是应景的寂然无声,但两颗年少活跃的心却未能入眠,只是彼此都没有吭声。
孤男寡女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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