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寡女独处一室官月瑶难免有些腼腆,她侧着身面向墙壁而卧,小有睡意,想起这些日来段熙云对自己的种种冷淡和刚才急于和自己划清界线的窘态,内心不禁悲中有气,“我知道你是碍于师傅情面才勉为其难的与我同行,如今已远离玉霞山庄,你也不必再勉强自己,明天一早你们就此分道扬镳。”
官月瑶天籁般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段熙云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倒,忙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好端端的为何说这种话?”他此前一直与紫阳同行,无拘无束的随意自在,忽然多了个女孩子在旁自然有很多事情会变得诸多不便,所以会表示出厌烦与冷漠的态度,但当听到官月瑶这句离别的话时内心却倏然一阵空洞。
“我知道你烦于与我结伴,明天各走各路不正顺了你心中之意吗?”官月瑶曼妙得有点冰冷的背影传来一句冰冷的话。
“我答应过婆婆,怎能,怎能让你独自一人漂泊在外。”段熙云有些焦急,不知所措地站了起身,来到官月瑶的床前,望着官月瑶孤单的背影,徒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
“婆婆,婆婆,你不就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才委屈的与我同行吗?”官月瑶知道段熙云行近,坐起身咬咬嘴唇继道:“现在是我主动要求与你拆伙,我自会与师傅说明因由,日后是死是活一切都与你无关,半点影响不到你‘西仑有段’的崇高名声。”
段熙云一时语塞,当初不是千万个不愿意与官月瑶同行吗?为何如今她说出分离的话时,内心深处会有一种莫明的失落和不舍呢?
[“紫阳现在该怎么办?”每当遇到困难时段熙云总是第一时间想起这个名字。]
[“活该!谁叫你平时只顾着耍帅对人家爱理不睬,装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现在人家要走心里却百般不舍了吧。”紫阳看出段熙云心思一语道破。]
[“哪里有舍不得,我只是答应过婆婆要保护她周全,如今半途而废,我岂不成了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是段熙云内心生出自已觉得最好下台的说话。]
[“死鸭子嘴硬,罢了罢了,就当本座大发慈悲帮你这回。最终能不能留住佳人可不敢担保。”紫阳知道官月瑶心中所思所怨,实则胸有成竹。]
[“全听你的。”段熙云知道紫阳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见到他答应帮忙,心中大喜。]
“你我皆是单身男女,一路上之所以不敢对你太过热城,是因为怕人言可畏,你也知道江湖中人最是口无遮拦,长此下去怕会被人误解,有损你雪影仙子的纯洁名声。”紫阳语气中尽是无奈与委屈。
“你我同是江湖中人何必太过拘泥于此等小节,再说身正不怕影斜,只要心存宁静恪守本分,何惧人他人闲言闲语。”官月瑶心灵纯净,心口皆是一遍坦荡荡。
紫阳故意避开段熙云与琴谣的诺言,语带蜜糖,“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冰雪聪明懂的东西又多,与之结伴实则是大大提高了完成掌门所托任务的效率。其实我深盼着与你结伴。”
“但这一路上为何你只字不曾透露欲寻之物的事情?”没想到紫阳的话果然起作用,官月瑶强硬的态度渐变软下来。
“本想按杜先生的签文,到了长安再详细告诉你,既然你想知道,我现在和盘托出便是。”
当下紫阳未经段熙云允许便将胤虚所托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臭紫阳,掌门千万叮嘱过不要将此事告之他人,你现在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要是不慎泄露了风声,让有心人释放出混沌,到时定会苍生糜灭,生灵涂炭,此等重罪叫我如何担当得起。”段熙云忙将紫阳灵魂逼出体外,以免他再口无遮拦说些多余话。]
[“你这小子难道是瞎子不成,与月儿姑娘相处这许多日子还不清楚人家的品性吗?她是个守信重义的人,哪怕歹人以兵刃相加,她也绝不会吐露一言半字,你何用在此杞人忧天。”紫阳满脸不以为意。]
段熙云觉得紫阳所言不差,但还是絮念了一句,“此事关乎重大你绝对不能告诉他人,哪怕是至亲至信之人也不例外。”
“这点我自然知晓。”官月瑶乍闻此事后也是惊愕异常,知道此事系于苍生关系重大,同样感受到段熙云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已经超载了至亲至信,语气越发温和:“为天下苍生尽一分心力是学道之人分所应当之事,我必定竭尽全力助你寻得紫魂石。”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不走了。”段熙云不擅隐藏心迹,狂喜的神情高挂在眉梢上。
官月瑶真实地感受到段熙云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心头一阵甜蜜,娇羞地点了一下蛾眉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