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对啊?二十来岁。”
“叫什么名字?”周医生急不可耐地问。
“叫什么什么周什么霞?记不住了。哎——你问这些干什么?”
“噢,没事,随便问问。”周医生神色诡秘地掩饰着自己。忽然间,周医生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不起苗护士,我有不舒服,我想去值班室躺着休息一下。去海边玩的事再。”周医生紧锁眉头,似乎很疲乏地站起身往门外走。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越敬越歪歪腚!”苗护士生气地一甩身子挤出门外。
周医生并没有去医生休息室,而是到医院外的烟酒店,买了两瓶价格不菲的盒装白酒,用黑包装袋包好后,直奔医院的太平间,他机警地正面避开熟人,急匆匆地敲响了太平间看守室的房门。
“谁呀!”含糊其辞的沙哑声,显得心情很烦。
“董师傅吗,我找你有事。”周医生透过用报纸遮掩着窗户的缝隙,窥见董师傅正酣畅地仰脖饮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彬彬有礼地压低声音回答道。
“找我能有鸡毛事,下午不对外,走吧走吧!烦躁,喝酒也不安心。”
“董师傅,我是周医生啊,过来给你送两瓶好酒!”周医生并没有去计较平日里,为不失岗位,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的老师傅是何种态度,反而故意把话的很亲切。
“噢,是周大夫!我还以为是死者家属来探视的呢?”屋里传来歉意的话音。
随着稀里哗啦的门栓声,从昏暗的门里现身一位老者。醉熏熏地瞪着血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医生的酒瓶。
“周医生干嘛这么客气,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好了。”老人高兴地接过周医生手中的酒,眯缝着眼睛端详着,“嗯,是好酒!原浆的。真是好多年没舍得喝了,来来来,屋里坐。”
周医生前脚刚迈进门,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熏得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但他还是咬咬牙进去坐到了椅子上。
“董师傅,是怎么回事,我朋友的一位亲戚病故,就存放在您的太平间里,今天晚上朋友办事路过此地,想要来看望最后一眼,可是时间很不合适,他下飞机可能都**啦,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赶班机,您看,你能不能给我面子,晚下班帮个忙,让朋友见上一面?”
“这……好吧,看在酒的份上,好!”老人憨厚地笑道。
“董师傅,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啦!”周医生难为情地望着老人,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人民币,塞到老人手里。
“哎——你这是干什么,都是活友,谁不求谁呀!”老人撕扯不过中年壮汉的周医生,便难为情地收下,嘴里不住地咕哝着一些谢意的话。
临别时,周医生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你好,我是周医生,我跟你啊,我和太平间的师傅好了,你下飞机后,最好抓紧时间,尽量少影响老师傅休息。啊?什么,班机延时起飞,那什么时候才能抵达这里?……不知道!这怎么等你,啊呀,你这事叫我为难了,那么大岁数的老师傅,能和咱们一样靠时间,等到半夜吗?……哎呀,不是我不帮这个忙,咱俩谁跟谁呀,……什么,留钥匙?好好好,我和董师傅商量商量,你别关电话!”
“董师傅,您看……”周医生显得很无奈,一脸哀求的表情望着董师傅。
“这……好吧,我就破例一次。”董师傅紧锁眉头想了想:“记着,离开的时候一定要锁好门。万一出什么事,我无法和死者家属交代。”
周医生伸出自感颤的手接过钥匙,心跳的厉害,他不再敢抬头去看那老人善良的眼睛,慌忙谢过后,转身消失在医院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周医生径直到了周文凯的病房中,对他的身体状况做了全面体检后,按排夜班护士对文凯重看护。同时他自己也到医务处要求临时加一个班,掌握些病情症状,以便有利于两天后的手术。
医务处领导很是感动,让他多注意自己身体。
夜里时分,医务人员都因困倦而卷曲到自己能够将就的地方打着瞌睡,病房中,除了病痛难眠的患者外,大都进入梦乡。医院的长廊中静悄悄的,时而能听到清冷的鼻酣声。
一位身着医生白褂的中年人,轻轻迈着脚步,稳健地穿过长廊向前走着,在距离太平间不远处,忽然间神秘地消失了。太平间的大门被缓缓地敞开一条缝隙,一个白色身影伴随着微微的丝丝声,闪进了太平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