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百余人在堂前站了一大片。孙光义躲躲闪闪地钻进人堆,藏在一个大个儿师弟身后,偷偷探着头,向堂上瞧去。
只见堂上左首边摆着六张太师椅,头一张空着,自然是留给前掌门穆师伯的。
第二张上却放着一个木牌,凝目瞧去,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是严真的灵位。
师父白锐坐在第三张椅上,满面春风。
孙光义心中犹豫,正不知要不要上前参见,却见师父一侧头,向自己这边瞧来,吓得忙将头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耳听得师父正在同前来观礼的宾客寒暄,才敢探出头来接着瞧:
余下三张椅上依次坐着平重明、平精卫两位师叔同师娘甘白凤。
平五师叔眉头紧蹙,一脸倦容,一看便知心绪不佳,是被强拉来的;
平四师叔却将一条长腿踏在椅上,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他捅了捅封师弟,问道:“平四、平五师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封师弟道:“四师叔昨晚才把五师叔找回来。今天选掌门,五师叔本来说什么也不想跟着掺和。
可你师父劝他,说他要是连面都不露,那岂不叫宾客说咱们华山派不懂得待客之道?他才勉强答应。”
孙光义“嗯”了一声,又把来客一个个地打量了一遍。
宾位上首是个穿着绸褂的白胖子,面庞虚浮,全不似有半点武功。
向旁人一问,原来这貌不惊人的胖子竟是丐帮长老杨大海。
杨大海下首坐着两个中年道士,孙光义向身边那人询问,得知二道乃是承天弟子,满脸横肉的是清赣、文气些的是清渭。
他心想:“承天观的牛鼻子们,道号好不霸气,把天底下的大江大河都清了个遍。渭河离我们华山不远,要清也该当由华山派来清,哪轮得到他们承天观?”
余下宾客倒全是面熟的,大多是左近江湖门派中人。也有华山里不会武功的清修道士。
忽听身后不知是谁小声嘀咕:“咦,那不是穆师伯吗!”
回头望去,见一人健步如飞,沿着山路奔了过来。大剑斜插身后,黑沉沉的剑柄高出肩膀二尺,正是穆望川。
众弟子登时好一阵骚动,几人齐声喊了起来:“大师伯回来啦!”
堂上众人听了,齐齐站起身来,向外望去。平精卫满脸惊喜,叫道:“大哥回来啦!”快步迎了出去。
平重明却冷冷哼了一声,腿一翘,翻着眼睛瞧着房梁。
白锐眉毛微微一动,道:“大哥,这可……可太好了!”同甘白凤双双迎了上去。
杨大海等诸位宾客也齐到堂下相迎。
白锐行近孙光义时,向他一瞥,冷冷“哼”了一声。
孙光义心一凉、肝一颤、头发晕、腿发软,险些便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