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塔不烟扑上来,抱住谢天雷右腿,张口猛咬。
谢天雷腿一抬,将她甩了出去,忽又将两个小儿塞给她,摸摸他们一对小头:“孩子还你!”
那对孩子吓得哭声立止。
萧塔不烟双臂各抱住一个,跌跌撞撞地避出好远。耶律风拔出小匕首,护在母亲身前。
谢天雷咬了咬牙:“嘿嘿,这婆娘真够狠的!”——那条独腿上两排深深的牙印,中间少了块肉。
王飞鸿一头雾水:“老谢,又捉又放,你这是演哪一出?”
谢天雷摇摇头:“倪老弟不是他们杀的。那处刀伤从前喉刺入脊骨,行凶的人要不是臂力强悍,就是身具武功。
我方才试探过他们母子虚实。眼见这两个小娃娃头开脑裂,所谓‘骨肉连心’,这婆娘和她那大崽子要是有本事,也不能只使牙齿。”
米入斗上前赔罪:“耶律夫人,我们都是粗鲁的武人,你别见怪。”
萧塔不烟将脸别到一边,泪珠儿在眼眶里滚了几滚,忍了回去。
盖恶虎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难不成是咱们四个中的一个?要不就是那骆驼?”
“我听秃脑壳说过,这大漠里面,到处是渴死的冤鬼。这些冤鬼要是遇见偷水喝的人,就会缠上去,舌头一伸,在那人喉咙上戳个窟窿。”谢天雷叹了口气,“倪老弟的命,莫非是这么没的?”
他阴阴的话声刚落,盖恶虎脸色大变,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王飞鸿哈哈一笑:“咱们是宋人,不信秃脑壳的那些鬼话!”
几人正说话,耶律风奔了过来,掷给谢天雷一包药粉:“妈妈让我给你,敷在腿上。”
一行人歇了片刻,便又上路。日上三竿,遥遥望见一小片枯柳。米入斗喜道:“咱们走过来啦!”
平沙之上,望着甚近,行起来却颇远,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沙粒渐粗,脚下沙丘起伏,终于趟过了这六十里泥淖。
众人疲累不堪,将马匹骆驼拴好,坐在林边休息。
耶律风默默递过一袋水。米入斗喝了一口,传到谢天雷手上。这才发现他那条独腿上的咬伤之处肿得透亮。
米入斗在他伤口旁按了按:“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这婆娘疯狗一样,被她咬了还能有什么好,算姓谢的倒霉!”
王飞鸿凑上来一瞧:“不对,牙印里渗出来的血发黑,你这是中毒了!”
盖恶虎道:“那婆娘又不是烙铁头、银脚带,被她一咬,怎么就中毒了?”
王飞鸿心中一动:“是那药!”
腾地站起来,盯着萧塔不烟:“恶婆娘,你敢下毒害咱们,解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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