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塔不烟心平气和地说:“那药不是毒药,又哪有什么解药!”
“没解药?老子先送你去见阎王!”王飞鸿拔出匕首,比划了一下。
萧塔不烟抚了抚三个孩子:“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怎敢招惹你们?毒死了他,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米入斗点点头:“她说得不错。”
王飞鸿嘿嘿冷笑:“带着崽子的母狼更凶!你把老谢毒死,是想让崽子们多分些水喝。”
米入斗问谢天雷:“老谢,你伤口可有什么征兆吗?”
“疼得木了,唉,我也分不清什么毒不毒的。”
“不是中毒才怪。昨晚倪大嘴巴死得不明不白,一定也是她捣的鬼。不杀了她,早晚咱们都没命。”说狠话的是王飞鸿。
米入斗道:“咱们才从夹山出来,就没凭没据地刁难他们,那不是过河拆桥么?再说,你一刀下去,这三个孩子便没了娘,以后怎么办?”
他自幼失父丧母,步步艰辛,推己及人,心生怜悯。
“哼,秃脑壳的小崽子,留着早晚是祸害,一起杀了!”王飞鸿嘴巴一撇,满脸不在乎。
米入斗喝道:“三四岁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对付狼崽子,有何下不去手?当年姓王的还小,全家都被辽兵杀了,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险些没活下来,亏得铁钩帮的兄弟们收留。就只许他们杀咱们,不许咱们杀他们吗?”
米入斗这才知道,王飞鸿如此痛恨辽人,原来是有这般血海深仇。
他叹了口气:“咱们大宋好汉,岂能跟那些蛮子兵一般见识。欺负女人孩子,不是好汉行径!”
王飞鸿涨红了脸:“米兄弟,姓王的敬你手上的玩意好,心里的义气高,奉你当盟主。可你如今说话,怎么尽向着秃脑壳子?”
谢天雷帮着劝说:“咱们都是大宋的好汉子,莫要争斗起来,让这婆娘看笑话。”
王飞鸿恨恨道:“哼,别让这恶婆娘再犯在姓王的手里。”
米入斗向萧塔不烟一拱手:“耶律夫人,咱们接着上路吧。”
萧塔不烟声音压得低低的:“米恩公,你是好人。萧塔不烟今后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也是为保存我耶律家的血脉,没法子的事。”
米入斗心想:“唉,这一闹,她难免对王帮主记恨在心,说不定会寻机报复。”
劝道:“这位王兄弟生性耿直、也是好人,他……有误会的地方,你别介意。”
萧塔不烟眼望远处:
“这大漠里面,天上有秃鹫,地上有胆小的胡狼,这都是看得见的。更厉害的是沙子里的毒蝎子,你瞧不见它,它却冷不丁窜出来,蛰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