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清脆的马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马车内,姜澜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确保自己的雪缎整洁无皱,蹬着一双新的白靴,撩起车帘,望着离近的皇宫,余光撇着奴才大发:
“爷儿现在怎么样?”
大发是他的贴身奴才,穿着不符合他那种猥琐长相的干净劲状,还有主子赏赐的银线作边,满脸喜气:
“爷最帅。”
姜澜放心了,纵然从大发嘴里就听不到什么不好的话,但他就是舒坦。
放下车帘,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对面的左昭然。
文昌国国丧,左昭然身着白色长裙,裹着白色貂裘大氅,刚巧跟他穿的是同等的款式。
外人看来,定然能将他们两个人当一家子。
姜澜挑起眉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左昭然的长相。
她的眉毛眉峰上挑,这种眉毛,让他觉得此人有些刻薄。
唇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小,但唇形饱满,红润的唇膏从里面晕开,由深至浅,不鲜艳,却舒服。
她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弯眉小嘴的长相,甚至有些刻薄,但胜在妩媚,眼角眉梢之间,都有一种“我不想理你的”那种清冷感。
他眯了眯眼,怪不得有人说男子都是这般,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
想姜国那么多可爱的姑娘或是温柔的姑娘对他献殷勤,都没有向她这样,看他都懒得看他一眼,但就因为这种冷漠感,很好看。
左昭然觉得姜澜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冷眼扫过去,对方连忙收了目光,像是从来没有从她的脸上盯着看过似得,观察着马车里面的陈设。
她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姜澜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清了清嗓子:
“你皇兄叫我们过去做什么啊?”
当然是教你规矩。
昭然略有些恶作剧的看着他道:“皇兄是个注重礼节的人,你来了我们文昌国,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他说不定会不高兴。”
她本来以为会在姜澜的脸上看到一种大事不妙的表情,但没想到对方略微合计了一下,皱眉问她:
“文昌国的皇帝应该训斥不了姜国的太子吧?”